9.  林予河视角

        魅影看到克里斯提娜，但丁遇见贝阿朵莉斯。

        他遇见了属于他的埃斯梅拉达。

        在别人的臂弯中。

        当听说林月不是他们的妹妹时，林予河没什么想法，都当了十多年的兄妹了，哪是一句话就能改变的。

        更何况他们和林月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

        妈妈把那个真正的妹妹接了回来――依旧和他们无关，这次连共同的时间都没有了。

        “妹妹”向他紧张地伸chu手，似乎是一种示好。

        林予河把她脚xia的餐盘chouru房中，关上了门。

        留她一人尴尬地立在门边，涨红了脸。

        *

        他其实觉得二哥很适合和他一起搞艺术，他们的灵魂里有同样的疯狂――俄狄浦斯、光源氏、莎乐mei――二哥不ai看书，但他常听的音乐里充满了这类意象，他的舞蹈也如某种透lou死亡气息的暗喻。

        反而看了一屋zi书常与他谈论这些的哥哥毫无品味，他的理xing阻止了他去理解mei。

        当然，他ai哥哥，但也苦恼于和他没什么话题聊。

        在听闻二哥为林月发狂时，林予河毫不意外，反而觉得有种事到如今的味dao。

        而且在林月的shen世揭开后，她对二哥的xi引力就会渐渐消失了吧。

        李暮，她也是个平庸的人。

        她和哥哥很像，不相信ai，也不相信mei。

        但当他被乐声xi引来到她俩的伊甸园时，林予河改变了想法。

        她就是mei本shen。

        李暮木讷的pinangxia是同样炽re的火，得不到满足的灵魂一直在哀鸣，痛苦就是mei/挣扎就是mei/无止境的yu求正是mei。

        二哥被揍翻在地，她仓皇而不知所措，仿佛刚被逐chu伊甸园的夏娃。

        依旧很mei。

        诞生于亚当肋骨是过于老旧的说法――不如这样想，夏娃是剔除了亚当多余bu分的结晶。

        蛇果让她的mei被彻底激发chu来，林予河不自觉向她靠近。

        作为一个单纯无害的“哥哥”。

        *

        最初以作画为借kou他让李暮看了许多书。

        她的小习惯已经被他发现了――她喜huan封面漂亮、又不太厚的书，而且拿到手上就一定会读完。

        林予河很想和这个妹妹聊聊读后gan，但他还是羞于开kou。表达自己是很羞耻的事，所以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放xia了画笔。

        哥哥倒是和她相谈甚huan，这chu乎林予河意料――他的天使怎么会喜huan上这类俗人。

        但听她的声音便是一种享受。李暮也不习惯在他们面前表达自己，所以她说话的语速很慢，每个字都是她揣摩透彻后给chu的最jing1准的答案。

        哥哥好像注意到了他难以游动的画笔，他也是个相当恶趣味的人――他开始逗李暮加快语速了。

        当你无法认真思考时，最直接的想法反而会xielouchu来。

        “虽然很疯狂，但愿意为了保留对方的mei丽而自毁双yan……那就是ai吧。”

        和我的想法一样。

        林予河把tou埋在画布后，藏起自己有些走形的笑。

        *

        “你有dian过于痴迷了。”哥哥翻看他的速写本，如此警告，“你想重蹈林山的覆辙吗？”

        “我和她不是兄妹。”林予河轻声说，“我对她也没有yu望。”

        他的yu望全在画纸上，如此nong1烈，连哥哥都发现了。

        但他也不擅长反驳哥哥，以世俗的yan光看，他大抵都是对的。

        哥哥果然不能理解他，依旧皱着眉：“你别被她拿nie了。”

        什么是拿nie呢？小暮来找他借钱时林予河反而gao兴于她在向自己索取。

        帮助家人――不是什么gao尚的理由，她只是想让那家人ai她。

        但第二次时，林予河生chu了怀疑――

        你为什么不要我的ai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