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梦见夫君弃凝气，驾鹤仙游，无凡躯负累，自在不已。妾本为夫君兴，却发现众人都以为夫君死了，正埋葬卿，妾不同意，他们还劝妾节哀顺变。妾不明白，为什么妾明明看见夫君在妾边，他们却说，你不会再回来了。”

        “大人，夫人她……”

        “什么快？”

        荀彧走房，转手带上门：“累了，来歇歇。”

        听完仆役的话，荀彧慢慢握紧了笔杆。

        “心里藏得久了，忽然很想说来。”荀彧松开唐氏，使她面对自己，“近日公事太多，无暇顾及家里，杂事都劳苦夫人了，夫人可想要些补偿？”

        “没什么，不过是聊些家常，还问了问夫君的日常作息。”

        “妾都这把年纪了，哪儿还会有人说这种话，夫君太多心了。”

        荀彧接过眉笔低看了看，把玩了两，丢到一边，横抱起唐氏，在她耳边轻轻气。

        “啐。”唐氏又羞又怒，“老不正经。”

        “夫君怎么知晓？”

        声音从背后传来，客人早已逃散，门只留一个人。

荀府，荀彧书房。

        “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

        “夫君，妾昨晚了个梦，不知是吉是凶，至今由心悸不已。”

        “的卢、山鬼、迟钝、有约、危机……？”荀彧顿笔摇，“哈哈……真是有意思……”

        “哈哈——想叫板？我们这么多人，你一个人，能怎么样？”

        “我有。”

        唐氏浅笑摇，侧顾妆台，拿起眉笔递给荀彧：“自己画起来总是有些不对称，还请夫君为妾描眉。”

        “你谁啊你？”

        荀彧抬，笑意瞬无。

        “有。”

        “夫人。”

        “快解决你们啊。”刘备笑得谦和，“打完了这场，家人还等着我回家吃饭。”

        “和不知从哪儿来的野男人跑了。”

        “哦？”

        这天午，刘备到酒馆买醉，却越喝越清醒，无奈之打算回家睡觉，店里却恰巧来了一帮地痞要跟酒馆的掌柜收保护费。刘备不愿多闲事，抬步便走。

        “……夫君以前从不会和妾说这种话，今天怎么这么油腔调，跟谁学的？”

        “你怎么来了。”

        贵温婉的妇人正对镜试妆，听闻熟悉的声音，转看了看。

        “是么，真巧，为夫昨晚也了个梦。”荀彧慢慢走到唐氏后，手指梳理着她的发，“为夫梦见自己疾病缠，孤苦无依、一贫如洗。而夫人你，牵着儿女……”

        “喏。”

        “你们——你们——”

        “怎么了？”

        “我知了，你回去吧。来向我汇报的事，别告诉夫人。”

        “比如，”荀彧模拟着刘备的语气，半开玩笑，“唐夫人怎么生得这般，荀令君平时对你好不好……之类的？”

        “偶然听人说起。”

        “大人——”

        “他？”荀彧佯装不知，“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谁、谁有？”

        刘备歉笑着抱了抱拳：“在刘玄德。”

        “什么话？”

        “哦，他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诸位大哥，我们生意也不容易，真的交不起了。”

        “夫君来得这般早？”

        “交不起？也行，把你家那位风的女掌柜献来让哥几个玩玩，今天就不收你的钱。”

        “是多的，那得快。”

        用过午膳后，荀彧照旧沉浸在批阅公文之中，不时回忆起上午发生的事。

        不知从何传来的声音，地痞不明所以互相看了看。

        “所以说只是梦而已嘛，都不会成真的。”荀彧环住唐氏，巴搁在她肩上，“今天在外面……好像遇见什么人了？”

        东厢主室。

        “谁说的？我就觉得我荀文若的夫人，越看越有韵味，让我这个丈夫的都有些放心不。”

        “妈的！小瞧我们！兄弟们给老上！”

        “是个姓刘的将军。”

        “怎么，有意见吗？”

        唐氏放手中花钿，语气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