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不像是随附和,语气也是郑重其事,似真这般认为,态度郑肯的反而让皇帝愣了一楞。
有一会儿他竟说不话来,浅浅笑容的背后藏着外人不得而知的诡妙心绪。
于是想当然的帝渺就偏向了表面看似温和无害的皇帝,埋怨帝渚:“阿,你怎么对四哥哥说话的?他可是你的弟弟,我的兄长,怎么你的态度这么恶劣难看啊?”
哪怕只是摸到了一只手。
话音一落,帝渚的脸简直妙纷呈,皇帝在旁看得忍笑的不行了。
三只不同大小,不同肤质的手交叠相握在一起,看起来却是无比的和谐亲密,像极了真正的一家人。
他不禁喜的抬起,可一看之后嘴角的笑意就立时僵住了。
皇帝始终嘴角带笑,温温和和的好人模样,相比之帝渚则是从到尾的冷然漠视,说话冷淡,鲜少正看皇帝。
皇帝怔怔看着桌上那交握的三只手,觉到自己握住的那只指骨分明,肤温凉的手,没有挣扎,没有排斥,就静静的由自己握着。
要知以前他连那轻飘飘的一抹衣角都摸不着,每次只能徒留遗憾的望着那抹背影潇洒的来,再潇洒的走,从不留给旁人半丝挽留的机会。
把这些酒都撤去。”
“阿,四哥哥,咱们三个是一家人,永永远远都是一家人!”
因此他率先当了和事佬,很是大气的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皇帝不由自主的更加握紧了那只手,每握紧一分心里就踏实一分,似是终于把傲盛天的鸿鹄握在了手心里。
面对自家放在心尖上的妹妹,帝渚一概是无底线的退步妥协,满认错。
罪魁祸首还在旁边意味深长的笑着劝她:“皇,酒是个好东西,今日也是个好日,好日怎能不好酒?如此不是白白浪费这好夜了。”
那鸿鹄竟是乖乖的由着他抓紧,像是甘心如饴的他掌中雀,乖巧至此。
帝渚正笑着凝望帝渺,一双丽凤眸之中温柔二字如般的散开,竟是盛不般纷纷溺了来,泻千里,便是让人溺死在其中也甘之如饴。
今日有这两个活宝贝在,她这酒就别想喝的安生。
果然他这次的决定不错,多了一个帝渺,乐趣无穷。
她柔声哄:“怪我语气不太好,你莫要生气,阿给你歉好不好?”
而她心越是恶劣,某人的心就越好。
“你给我歉什么?”帝渺不饶人的瞪着她,指了指边无作为的皇帝,埋怨嚷,“你是对四哥哥态度不好,你应该给他歉啊。”
他们两人的争暗斗,帝渺丝毫不知,一看两人起码在表面上还是维持了友好合态度,心里也放松许多。
自然也不属于过他。
看着帝渚活像吃瘪却不敢回嘴的憋屈表,这幅模样委实难见一回。
所以纵使她话里的深深恼意与故意讽骂昭然若揭,他仍是心不错的歪了歪笑笑,不置一词。
“我没有,渺渺,你想多了。”
意识到这,皇帝原本紧紧握着那只手,徒然一松。
而那抹笑容如此纯粹,如此自然,似乎已经展过千百次,万丈寒冰瞬间化,百花眨开遍洛阳城也不过如斯景。
直到此刻,帝渺才是看了两人的关系似乎不是太好。
皇帝看得浮诡妙笑脸,既不帮衬也不反驳,只举杯慢慢悠悠的喝了茶,一胃,齿间余留清香不散。
她拉起两个人的手拽到桌面上重叠住,然后看住她们两人笑眯眯的立誓。
帝渺的手在最面,皇帝的在最上,帝渚的在中间。
“好了好了,渺儿,皇的就是这样的,并未故意对朕冷漠,你莫让她为难了!其实朕知皇虽然表面冷漠,但心底还是视朕如亲友的!”
可那双睛看着的人只有一个,那抹笑容给的也只有一个人,他从未有幸见过一次。
他还煞有其事的回看向帝渚,笑问:“皇说是也不是?”
“酒是好酒,就是臣的命不是好命,怕坏了好酒,故此不喝了。”帝渚皱眉看向皇帝,字字针带刺,心恶劣可见一斑。
他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将近一年时光,他竟是这般突然的况才能第一次摸到那人。
“这就对了嘛!”
他怕今晚一夜过后帝渚恨自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事还是要给自己余留后地。
刹那,帝渚的脸好看到一言难尽。
帝渚神冷冷冰冰的看着他,片响垂了,沉声:“是,皇上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