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不应告诉景元这个。
“你已经知了呀,”景元莞尔一笑,他若有所思地说,“你哥哥为了藏住这个人,花了不少心思。我估计这里就那个煮饭的阿婆认得藏经阁里的那个人,其他的人都不知他是谁。”
“你知他是谁?”我忍不住问。
“我不知,”景元无奈地说,“但是我最近好像猜到了是谁了。”
“谁?”我赶忙竖起耳朵认真听。
景元开始讲他和丹枫以前的事。他告诉我,丹枫公司经营走坡路是三年前他们的一款产品了医疗事故,而事故中有一个技术人员(也是景元的朋友)失踪了。警方推测此人投海自尽了,因为这人是孤儿,于是他的落后来也不了了之。
“你是说,他藏在这里?”我问。据景元的说法,这个人的失踪是在尼姑庵起火之前,如果他在此之前就已经躲在了这里,那么他肯定经历了那场大火。
景元抿嘴笑着,却不答。我朝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丹枫往我们这边划过来了。于是话题就此终止,但我的思绪还在想着刚才的话题,医疗事故,失踪的男人,可疑的佛塔,靛馆还有多少秘密?
晚餐相安无事,只是夜里开始打雷,接着就是暴雨。景元穿着睡衣去找丹枫,说他被雷吓得睡不着,非得拉着丹枫陪他。我远远地听到他们在走廊上打闹的动静,不像是两个三十多岁的人,反而和大学生没什么两样。我听到丹枫叫骂说哪有你这样的,在电力公司事却这么怕打雷。果然他们是极要好的朋友,我暗笑。
一闪电批来,把屋里照亮。我突然想到,既然丹枫被景元缠着,他今晚就不会去藏经阁了。那个在藏经阁住着的人,是否也会害怕雷声呢?我爬起来披了件衣服,摸黑去了藏经阁。我打伞穿过阴森鬼魅的竹林,绕着后花园走了一圈,发现栅栏旁的边角上有个豁,我从这个钻了去,背上给蹭脏了一块。藏经阁是佛塔,佛塔是藏经阁,这幢建筑在黑暗中看不清面目,但是我能觉到,它是符合原本小尼姑庵的规制的很小的一个佛塔。
藏经阁没锁大门,我很轻易地就去了,楼梯又窄又陡,我几乎是爬上了二楼。在楼梯里,我就看见一豆灯光,黄的灯光在墙上映照一个绾着发的影。那影在案前写着什么,我猜测他在抄经。
又登上一级台阶,年久失修的木台阶发嘎吱一声,我心不妙,这声音却已经被那人听见。
“丹枫?”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那人站了起来,很欣鼓舞的样。我只好着走上去,至少我和丹枫看起来是一模一样的,暂时不会馅。
我走烛光的光明里,迎接我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憔悴的男人。这人我已有所耳闻,也曾想象过他的容貌,但是真正面对他时,还是怔住了。他站在一条案后,案上铺着经文,他果然在抄写经文。男人比我大不少,照一般的世俗概念来看他是比我更张牙舞爪的男气质,只是因为发型而显得不那么有攻击。
我被当成了丹枫。他招呼我在一把铺着蓝莲花纹的坐垫的椅上坐,很亲昵地说:“我白天闲的没事,给你了这个。”
接着他就从不知哪里变一个手串,我手里。手珠不知是什么材料,每个珠都是深浅不一的青蓝,和整个靛馆一样,末端还挂着一个坠,好像是玉的坠。我在手里盘了两,那人很开心的样,问我:”你喜吗?“
“自然是喜的。”
“这几天岛上来了客人吧?”他问我,“我在你这里,也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要这样说,”我表面回答的云淡风轻,背后却紧张得冷汗差都来了。这男人没看我的异样,从一个靠着墙的柜里取那个先前我见过的盒,还有一个茶壶和两个小杯。他打开盒二层,了里面的几个小菜,当然也都是豆腐、豆芽之类的。我们以茶代酒,闲聊了一会。菜都是白天里送来的,因为放在小冰箱里才没馊掉,这里没有加的,我们就这样吃着冷餐。
我不动声地打量着他,他看起来壮壮的,不像是天天吃豆腐豆芽一类菜能养的格。即使烛火幽暗,我也能受到他衣服是一曲线起伏的。
这人说他最近在抄大般涅槃经,越写越察觉其妙之。我不懂佛法,只好敷衍了几句。看我没有兴趣,他也不说了,反而说一些日常的事。我才知这个花园杂草后面其实还有一个菜园,平时他也会在里面种些蔬菜供应岛上。
这个人说话的姿态很随意,但是并不放肆,茶在他嘴里好像酒一样醉人。外着密密的雨,我们在藏经阁里对酌,很惬意。他也很愉悦的样,突然说:“今天这样真不错呀,除了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