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娘柔顺地,紧挨着庄飞羽坐在席间,小心为他斟酒布菜,耳听得李成说了不少捧之语,虽然没有将话题扯到她上,两油腻的目光却总追着她不放,不由如坐针毡。
蒋星淳委屈得了不得,逮着庄飞羽上门的时候,凑到他边告状,请他为自己气。
这晚,最擅溜须拍的李成提着一坛好酒过来寻庄飞羽吃饭。
顾忌着庄飞羽,李成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淫邪地笑了两声,转屋。
她没什么胃,坐了不一会儿,就依着庄飞羽所说,唤孩们来。
难得有这样的饭后消遣,蒋星淳天喜地,蒋星渊也个小小的笑容。
庄飞羽笑而不语,一副成竹在的模样。
蒋星渊逆来顺受,从不抱怨,米粥太咸,就多吃半个馒,死老鼠发恶臭的腐烂味,他面不改地隔着抹布起,喂给蹲在墙脚觅的野猫。
絮娘却怕得不大敢上桌,使蒋星渊将饭菜端过去,自己坐在灶台后发怔。
闻言,絮娘脸上的血瞬间褪了个净。
离祥云客栈还有一里地的距离,絮娘听见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借着灯光辨认蒋星渊的形,见他脸雪白,神慌乱,不由诧异地:“阿渊,慢些跑,怎么这样着急?”
絮娘隐约察觉他是在找借支开自己,以为他们有要紧的公事相商,没有多想,怀里抱着长得越来越可的蒋姝,右手牵着儿,后跟着蒋星渊,自往东街而去。
恶作剧,今天往蒋星渊碗里加盐,明天在他枕底死老鼠。
不争就是争,他越隐忍,便衬得蒋星淳越不懂事,没过多久,絮娘就发现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严厉地训斥了儿一回,还给蒋星渊了新衣裳,算作补偿。
走不多远,蒋星渊忽地停住脚步,说:“大娘,我这鞋不大合脚,回去换一双,你们先走,不必等我。”
庄飞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满应:“你放心,爹爹也看那小杂种不顺,过不几日便替你讨回公。”
不多时,庄飞羽过来牵她,态度温和得有些不寻常:“有我在,不必惊慌。你陪着我们略吃几饭菜,便带着孩们去逛逛,听说东街新添了不少花灯,夜里好看得紧。”
蒋星渊用力,转飞一般地跑开。
絮娘收拾了几个菜冷盘,见李成站在厨房门,乜着放肆地看着她,心里一突,险些将手里的盘摔碎。
絮娘叮嘱:“天黑仔细看路,我们在祥云客栈门等你,莫要着急。”
庄飞羽和气地对她们摆摆手:“你们先去,我这边聊完正事,打灯笼过去接你。”
“大娘!”好像生怕什么人注意到似的,直到跑到她跟前,蒋星渊才从咙里吐一声惊呼,示意她弯腰,对着白玉般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话,“我、我回去的时候,听到庄伯伯在和李叔叔谈论咱们家的事,说是、说是带着三个孩一同赴任太过累赘,打算发卖了我,将阿姝送到别的人家代为照料,只留阿淳哥哥一个!”
蒋星淳睛一亮,好奇地追着他问个没完:“爹爹有什么法?快同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