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五年后,由曲阳关,在境烧杀抢掠、捞得盆满钵满的鞑们绕定州后方,在大皇耶律奇略的带领,和蒙受奇耻大辱的耶律保慎前后夹击,死伤六万,方才将定州行攻。
絮娘玉脸微红,着蒋星淳震惊的目光,又觉臂弯被蒋星渊握得生疼,不好多说什么,只糊地了。
温昭边忠心耿耿的死士,大半死于敌手,只有两个随着兄弟俩沦为阶囚,往后数年受尽折磨,不得归家,其中种种可叹可惋,都是后话了。
次年九月,曲阳城破,落于敌手,守城的老将军自刎以谢罪,杀红了的鞑们不顾辽国大皇耶律奇略的阻拦,大行奸淫掳掠之事,生灵涂炭,惨不忍睹。
那么年轻的生命,那么贵的灵魂,曾经有血有肉、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到最后却仓促地湮灭于枪林箭雨之中、埋葬在倒塌的废墟之,革裹尸,化为烟尘。
她心稍安,回应:“大哥,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就算断胳膊断,只要还有一活气,他爬也得爬过去。
令人意外的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温昭竟然变相疏散城中百姓,暗中囤积粮草火药,他边那位不显山不的同胞弟弟又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军事奇才,兄弟俩一文一武,合默契,在等不到朝廷援助的绝境,竟然屡次以少胜多,守住了大兴朝的半江山。
因着份的低微,他们没有孙后代,得不到香火供奉,到了地底,依然凄冷孤单,更没有在史书上留一笔墨痕的机会,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剧。
这一守,就是五年。
絮娘将手递给蒋星淳,正打算借他的力气登上车,忽听温朔声唤:“絮娘!”
这一日的黄昏,十余名兵士护送着毫不起的车,带着絮娘一家离开定州,往西南而行,直奔京兆。
他们更不曾料到,造化人,世路坎坷,絮娘接来还要经受多少风雨摧折。
庆安八年腊月初三,辽人举全国之力,对曲阳、定州发动攻。
的发丝虽有些凌乱,衣裳却还整洁,狐疑地看了温朔一。
她转过,看到形大的鬼面男衣袂翻飞,天立地,好像在过去的一两个时辰里,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洗去颓丧之气,换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惊人气势。
不过,她会牢牢记住每一个他。
“絮娘。”温朔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声音低沉而定,“你们先去京兆好生住着,若是我能侥幸保住这条命,必去寻你。”
乱世之中风雨飘摇,生离死别,全都不由絮娘左右。
算无遗策如温昭,聪慧过人如蒋星渊,也不曾想到,絮娘这一日的举动,如同蝴蝶的纤薄羽翼扇过江海,将在无形中左右温朔后来的选择,从而在两国瞬息万变的战局中掀起万尺风波。
他这话说得太明白,无异于将两人的私摊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