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只知这么多年她好像也就练成过一枚这样的凤凰蛊。”
陆同斐视线飘到唐映雪上。
“你说的倒是不错。”莫绕并未反驳他,“可那是因为他们都不是莫妩。”
莫绕送走金蝶,看向陆同斐,又看向唐映雪,突然问了他一个问题:
恨他不是不,恨他残忍的温柔,恨命运人,恨他是心非,也恨唐映雪的不坦然。
“至少不应该是这样......”
“补天诀上对凤凰蛊的诠释上说:浴火涅槃,刹那生灭。”
在他心底那个声音冲破层层压抑和彷徨,响彻心扉,声声在说:
陆同斐心中也没个底,小声:“莫妩真的愿意吗?”
陆同斐听了他的话,垂了脑袋,这些日里他听过所有人都这样问,可他也给不答案,莫绕见状轻声一笑,“我就知。”
“你不必急着回答我。”莫绕看着他笑了笑,望着他茫然的双缓缓:
“如果他病好了清醒过来,你还愿意留在他边吗?”
那比恨更深刻东西是什么?答案就在前。
匆匆来迟的莫绕总算是赶了回来,跟陆同斐小声聊着关于唐映雪的病。
恨他原来也心动过,恨我竟然还心动。
“可世间哪有起死回生之术,凤凰蛊最大的功效也确实如你说的那般。”
莫绕揣测说:“我也不能保证这事一定会成,但之前唐映雪去求药,莫妩愿意把‘无忧’给他了,也许事会有一线转机?”
“总要试试才知。”莫绕抬手唤一只璀璨绚烂的金蝶,对金蝶用苗语说了几句话,金蝶扇动了一翅膀,围着莫绕飞了一圈,最后扇动着翅膀飞窗外朝着远去了。
可以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恨从来不是毫无缘由的。
“......”陆同斐哑无言。
“也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你自己知。”
陆同斐曾听苗心柔说过莫妩的事,也知莫妩是苗疆难得一遇的奇才,不是毒经还是补天诀都修炼的神化。
他说着绪也有些低落:“这么久没见到她,不知莫妩现在怎么样了。”
“你又是怎么想的呢?”莫绕问他,“你的人生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
陆同斐有些郁闷和不解:“何此言?”
“但莫妩那个想必你也知,她于蛊术一上的痴迷远超常人,她钻研许多年,就为了达到传说中的‘浴火涅槃,刹那生灭’。”
“现在无非也是用药吊着他的命,等两种功法互相消磨撕扯殆尽,寒毒总会再次爆发。”莫绕坦然,一针见血毫不留:“但看他的已然摧残至此,更大可能本熬不到那时候,他的会先垮去,油尽灯枯。”
“......我......”陆同斐喃喃:“我只是觉得,他不应该就这样死了。”
“凤凰蛊。”
“凤凰蛊?”陆同斐多少也了解一些其他门派的武学招式,他又不解:“五仙教的凤凰蛊我也有所听闻,可一般况不是重伤之后恢复气血和力的吗?未曾听说过有解毒功效......”
莫绕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他只问了他一句话:“那你又是因何而恨他呢?”
陆同斐被他说的云里雾里的,他问他:“什么蛊?”
陆同斐静静听他说着,一言不发,又或者这些事所有人都知,但大家埋在心底默契不提。
莫绕低叹一声,他想跟陆同斐说些什么,却蓦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突然绪又昂起来对陆同斐:“我虽不懂药,可我懂蛊。”
“他现在喝了药睡着了?”
“嗯......他方才喝了药,现在去午睡了。”陆同斐眉心皱起来,“他最近总是反反复复发烧,依旧没能清醒过来,有时能记起一些事,有时记不起来。”
“早晚有一天,你还得跑回去吊他这棵树。”
“唉......你真的要这样守着他一辈吗?”莫绕看向陆同斐。
像是刹那千秋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