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绕到有一滴泪落在自己肩，可是很快又被谁去了，转瞬即逝。

        陆同斐还有几分不服气：“也没有吧......”

        “那我也得试试。”陆同斐接过裴浅手中的香炉，他深一气对莫妩：“阿姊，开始吧。”

        “费了我好半天功夫才找到这压箱底的东西。”他连忙，“若是有此在，大概还有希望看见他清醒过来。”

        陆同斐没一会儿就觉到了一困倦之意，连都快睁不开了，昏迷过去陷黑暗之前，他心里无端却划过这样一个想法——

        莫绕看着她微红的眶，忍不住笑了：“嗯，我以后会记得常回家看看的。”

        “要么生，要么死，只在一念之间。”

        “迷梦引是什么？”陆同斐好奇问他。

        莫妩好气又好笑：“行了，你就在唐映雪这棵树上吊一辈吧，阿姊算是看明白了。”

        陆同斐燃了迷梦引，看着如莲花花苞的香炉升起袅袅青烟，在莫妩紫力的引导缓缓淌向他与唐映雪，那青的烟雾飘散如雾，却又被紫力聚拢在一起，连接着他的唐映雪的手腕，化为一条线。

        陆同斐与她一同看向唐映雪，唐映雪被裴浅暂时一针扎睡着了，他问：“师父真的还能清醒过来吗？”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

        莫妩却依旧笑的灿烂，她说自己从不后悔。

        唐映雪给了他崭新的一条命。

        莫妩沉声：“他有两种功法的力，还有寒毒，想必莫绕也跟你说过了，这样的凤凰蛊迄今为止我也就炼成过一枚，他现在况复杂，会变成什么模样，我不能完全保证。”

        “刹那生灭......”陆同斐喃喃。

        “那枚凤凰蛊原本是我炼给你的。”

        她看向陆同斐：“他如今神智记忆混乱，也极有可能连带着你一并迷失在他意识里，要是你也醒不过来......”

        莫绕沉默注视着她，他轻叹一声，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陪伴自己半生的女人。

        他曾经问过莫妩，被世人难容，不后悔吗？

        莫妩睫如蝶翼轻颤，听到他轻声呼唤自己，忍不住红了眶，抬手抱住了他。

        如唐映雪这般的人，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莫妩......”

        也许从唐映雪在那片竹林捡到他的一刻起，他们两人就注定要纠缠一辈了吧，今生的师徒缘分要怎么才能斩断？

        “阿姊。”

        莫妩听了：“可以倒是可以，只是——”

        “迷梦引？”莫妩恍然大悟：“我还以为这玩意已经失传了，没想到你居然有，看来青岩万花谷果真名不虚传。”

        莫妩见他决意如此，也不再说什么，随着虫笛奏，紫的力层层开，白的灵蝶涌扑向沉睡的唐映雪，她力温柔如波漾，包裹住唐映雪，顺着他全上的脉络缓缓灌。

        陆同斐坐在床边还有几分忐忑，看向莫妩扯了扯她衣袖：“阿姊？”

        莫妩别过脸去，“摊上你们这两个弟弟，真是讨债鬼，让他来吧。”

        莫绕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庞，这张艳的面容同自己有七分像，他轻声：

        莫妩推开了他，“得了吧，就你那个天南地北跑的，我才懒得你。”

        ......

        陆同斐攥紧了唐映雪的手，莫妩的话语一敲在他心间，陆同斐看向沉睡的唐映雪，像是所有思绪连同心脏一起被皱成一团，而他所要面对的却是唐映雪活生生的一条命，可他别无选择。

        “能够引人他人之梦。”裴浅解释：“不过此风险极大，若是梦之人迷失在梦主的意识里，可能一辈也醒不过来了。这副作用鸡肋，因此甚少有人用它。如今映雪神智混乱，有了这迷梦引，若是有人能引他神智，想必痊愈的几率也会增大。”

        “迷梦引。”

        莫妩看向唐映雪：“那不如等他痊愈清醒后，你再亲听他说吧。”

        “我知。”

        “给他吧，小斐不也是你的阿弟吗？”

        陆同斐却把一辈的泪都还尽了。

        “可你对我来说却不一样。”

        “他如今神智混乱，风险极大，此番凶险，或许就此长睡不醒，你真的想好了吗？”

        陆同斐正要开，裴浅却突然推开门来，手里捧着一个莲花模样的香炉。

        “这么多年让你孤一人，是我不好。”

        他走上前去拥抱住这个宛如自己半的女人，垂脑袋低声：

        “火涅槃，刹那生灭......“

        “这是什么？”莫妩侧目看过去。

        这些年他从未去看过莫妩，莫妩就这样孤寂一人隐居在群山里，在无人知晓的深夜里，对着杳无回音的金蝶，终日与毒虫蛇蛛为伴，看四季轮转，走过一年又一年。

        “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他纠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