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命般胡乱地动,混着换气系统的嗡鸣,充斥安室的脑海。
仅仅是一瞬间,上束缚住他的湿手就变成了燥洁净的绷带,安室眯起睛,模糊的视线中是纯白的天花板,明亮让他的瞳孔有些不适应,随着意识的回拢,他的全再次疼痛起来。
“降谷先生!你醒了。”风见微微颤抖的声音传来。
风见!
安室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声音,咙撕裂似的疼痛,他抬起手,断裂的指甲和骨折的手指与记忆中如一辙,这是他在追着普拉米亚到达仓库,被一群人暗算之后留的伤……
不太对,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他隐约记得自己打穿了猫男人的心脏,然后第二天风见还给自己送过粥,之后还讨论过音乐节……是在和谁讨论来着?
如果他没能自己走那晚的仓库,这些事是怎么发生的?
况且跟这些已经辨别不清的画面相比,还有另一副更清晰的记忆——他会被带去见川本警视,然后发现川本与沃洛克等人狼狈为奸,到最后才知风见才是罪魁祸首。
再之后,他会落组织之手,没有被决,却让他生不如死。
但这一切都还“未曾”发生,安室被自己脑海中的事搞得有些糊涂,他还是难以相信自己朝夕相的同僚会那种事,尤其是风见,怎么可能呢?也许记忆中只不过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但安室不打算坐以待毙,等到全的伤恢复一些后,他穿上一套便装,将帽檐压低,安静地穿过医院的走廊和大厅,外面耀的阳光近在咫尺。
“降谷先生,你怎么来了?”
安室一怔,抬不远便是面惊讶的风见。
“川本警视着急要见你一面,降谷先生无恙的话,咱们现在就发吧。”
风见一手轻拍在他后背上,明明没有用力,还是让安室到了一种迫。
他安自己,也许川本警视确实有事要找自己呢?而且风见来的时间比记忆中的提前了三天,未来的发展保不齐就会走向正轨。
照常与川本警视会面的安室,在被记忆中相同的一群人到椅上后,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被击碎了。
他重新承受了记忆中的一切,勾结、折磨、背叛,已经有过心里预期之后,这一切反而没有第一次那样痛不生。
“好好休息吧,降谷先生。”
安室坐在雷克萨斯的副驾驶上,听着风见装镇定地陈述自己的动机,他想问一个为什么,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多意义。
同样的偏僻街,他抬手击晕了风见,如同记忆中一般顺利,安室正要伸手拿走自己的警官证和文件,想了想,还是把它们留在风见这里,万一他再次落组织,也就不会有能将他“定罪”的证据。
一瘸一拐的车,他向着公寓的反方向走去,前方便是他经常晨练的河,桥时常会有浪汉留的棉垫,他打算先去那里凑合一晚再从长计议。
可惜这次他的比记忆中还要差一些,也许是伤还未完全恢复的缘故,在走到桥之前,安室筋疲力尽的陷昏迷。
再一次,他被冰泼醒。
“波本,不,降谷零。”
琴酒的声音蕴藏着冷酷的杀意,把沾着血迹的警官证和照片一块儿甩到他脸上,哗啦哗啦地掉了一,
“给公安当狗,也不肯对组织忠诚?”
“动手吧,像你之前对待叛徒那样。”
看来他记忆中的一切都是真的,既然如此,若是能了结在这一步,也算是解脱。
“砰——”
弹没有照他希望的那样打大脑,而是击碎了双膝,安室最后改变未来的机会也随之破灭。
残酷的预言一一应验,他在赤井手熬过许久,又被送暗无天日的房间,在挣扎中被注了安剂和麻药,拖幻境假惺惺地与“好友们”度过一段“好时光”,最终回到湿黏腻的怀抱,继续履行作为育生床的职责。
正当他的神快要崩溃之时,视角恍惚一瞬,安室又满伤痕的躺在了医院的床上。
“滴滴—滴滴—滴—滴—”
心电图的声响就是噩梦的序曲,他发了疯一般拽掉上的滴和纱布,不顾属和医护惊愕的目光向外跑去,紧接着被抓回来在床上,不容抗拒地注了镇定剂,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手腕上已经牢牢绑上束缚带。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仓库的遭遇而神错乱,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怜悯。
这一回他更加无法逃脱,从警视厅来后,他尝试不去打晕风见,背叛的同僚至少不会丧心病狂地把自己喂给怪。
结果就是组织的人不知从那里冒来截停了他们,当着安室的面杀死风见,再翻警官证和那叠文件细细打量,目光中除了对叛徒的憎恨,还添了遮掩不住的轻蔑。
在往后的数次轮回中,安室不任何时候、以任何方式想要逃医院,都会被“正巧”赶来的风见碰个正着,任何反抗都会以受到刺激后的“绪失控”而被镇压;而在警视厅,看似来去自如的安室若是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川本,便会以相同的理由被押送;风见的车无论如何都会被组织截停,他就算提前了车,向任何方向走都会碰上组织成员。
唯一不同的就是有时在生化负责训练他的人会变成尔兰,这个人没有赤井那么思虑周全,偶尔能让他找到机会离开那栋偏僻的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