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会首的好意,老夫早在黑山林海就已经领教过了。”跫跫足音在房中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冰冷的嗓音。月泉淮缓步来到陈徽面前,居临地看着他,讥讽的嘴角似有弧度隐隐勾起。
月泉淮闻言嗤笑一声,开唤了玉上前。玉听话地快步来到义父边,凝眸一看,瞬间变了脸。
“陈徽!是你!”月凌霄铿然鞘,玉一剑刺向陈徽,漂亮的脸上全是愤怒,“你居然还敢来!”
“谢采大人书信在此,还请宗主一观。”
抵挡格斗间,陈徽勉分神开,可就这一分神,躲闪间后腰重重撞上桌椅,陈徽疼得脚步踉跄,形凝滞,余光瞥来空中剑影,急忙险之又险地躲开玉挥来的一剑。
影一闪,剑锋伞尖撕裂空气,发怪异的尖鸣。两人影重重相撞,在房间中碰撞尖锐的鸣响。
“义父……”玉扭望向月泉淮,抿了抿唇,神里满是委屈。他心有不甘地瞥了陈徽,不不愿地收起长剑,乖乖来到月泉淮面前,温顺地垂着。
“玉。”一声轻冷的呵止冷不丁响起,玉瞳孔骤缩,手臂上青筋暴起,生生控住刺落的长剑。剑锋向顺着惯向落,锋利的剑刃在距离陈徽的鼻尖只差分毫的位置上堪堪停住。
“你当初对我言欺辱,现在还敢说我放肆?”玉气极反笑,剑招停也未停,直扑陈徽!
陈徽心松了气,正要撑起,却听旁边一直静立的月泉淮突然动了。
剑光骤然劈――
陈徽大着气。
着躬行礼的动作,足了谦恭的姿态,“谢采大人知上次必然惹了宗主不快,此次特地派我前来赔罪,还望宗主息怒。”
“来吧。”目光饶有兴致地在陈徽上扫过,月泉淮抬起巴,语气变得温和而懒散,还带着一种奇特的玩味与戏谑。陈徽来不及多想,只听背后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月泉宗主!”后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月泉淮脚步一顿转看去,只见陈徽已经翻爬起,站直掏了信,面容沉肃地双手递来。
可是,房间就这么大,月泉淮又在旁冷看着,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哎?义父有客人在?”充满好奇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玉凝视着面前的背影,看看神戏谑的月泉淮,又看看前弯着腰的人,犹犹豫豫地停顿了一会儿方才开:“义父……这个人我看着好熟啊……”
玉虽小,天赋却,剑法更是由月泉淮这武学宗师亲手调教来的,何况迦楼罗斩十绝本就绝妙至极,他又有三足金乌,使用起来更是如鱼得。几招来,陈徽已难以招架,又要护着书信,一时只能疲于闪躲。
一缕黑的长发被剑气削落,飘飘摇摇地向坠落,又被一矫健影所卷挟的罡风带起,在空中打了个旋。
“义父,是我,玉,我能来吗?”门外传来一清泠泠的声音,陈徽在听见这个名字时心一沉,意识抬起来,正巧撞见月泉淮似笑非笑的神。
长剑划过陈徽的胳膊,溅起一片淋漓血珠,也将陈徽未说完的话一截两段。陈徽痛嘶一声狼狈后撤,一个旋擎千机伞,手掌一转,伞面旋转如花。
“……这就是月泉宗的待客之么!”漆黑的眸中倒映如电如雪的剑光,陈徽招架不及被踹翻在地,瞳孔骤缩,失声叫。
一抹寒光铮然闪过,在锋锐的刃尖上凝成一滴刺的。
“月泉宗主……谢采大人命我来给宗主送信……”
“倘若这次的书信还是同样的论调,你也不必转交老夫了。”月泉淮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肩膀,转过去,迈步走。
“谢采大人有命,我自然敢来。”话音未落,剑锋来势汹汹直刺前,陈徽慌忙闪躲开。他没想到玉竟然如此放肆,月泉淮在此都敢直接动手,一时失了防备,前衣襟被剑气划开一个深深的,谢采的书信都险些飞了来。他急忙护住前,连连闪避玉的攻击:“你!你放肆!”
“我看你才是放肆,理亏还敢动手,不知死活的东西。”玉冷笑一声,手腕一翻挽了个剑花,“也好,免得输了之后说我欺负你!”
“月泉宗主!”玉攻势凶猛,陈徽要护着前书信,一时招架不得,上顿时多了好几血淋淋的。他狼狈地躲闪着玉的攻击,急急开:“宗主和谢采大人是盟友……”
“另外,谢采大人还命我为宗主送来一封信……”陈徽说着,伸手要去怀里取信,却冷不防背后突然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