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韩信先悠悠转醒。见李靖仍是搂着自己,心xia一ruan,用手去撩开他散乱的发,别在耳后。李靖却醒了,迷糊间又用胳膊去搂韩信。
两人抱着黏糊了一会儿,韩信瞅到李靖手上的令咒,捧起他的手,认真dao:“你昨天生了那么大的气,我还以为你要用令咒让我对你此生不渝呢。”
李靖虽有千气万气也万想不到用令咒上去,在他看来这属于胜之不武,再者他不想命令韩信去ai他――那是ai么?
李靖便把人搂紧了些:“师父,其实我早把令咒的事忘了。您也当它没有算啦!”
韩信摇tou:“这可不成。令咒可是关键时刻的破局之法,你我都不能忘记的。”
李靖想了想,忽然dao:“有了!我有三枚令咒可以让师父zuo任何事,那师父也在我shen上画三dao令咒便是。”
韩信笑dao:“你这法zi好。不过,倒也不必画了。”便baxia三gentou发,系在李靖的腕zi上,说,“我想命你zuo什么,你便撤xia一gentou发。”
李靖又惊又喜,已是心旌摇dang,不能自持:“师父命我zuo什么,别说是三次,便是一百次,一千次,徒儿便是上刀山,xia火海也愿意!”
韩信瞧着他,神se温柔而jian定:“那我这里便有第一件事要你去zuo。我要你,收小苏将军为徒弟。”
李靖愣住了。
韩信微微一笑:“昨天夜里我想了很久。你我相许以来,两次争执都是因为心意不通,未曾坦诚相见。如今你我相对,心结已解,我相信你不会与他有逾矩之事。小苏将军年少英锐,才气纵横。你收他为徒,不会后悔的。”
“可是……”
“没有可是。”韩信伸chu一gen手指,an在李靖唇上,“这件事重要的很,所以我愿意拿一gentou发来换。药师,你莫要以为我是孤gao吝啬之人――虽然我知dao我自己xingzi古怪,但我心里一直存着个念tou,把我的兵法传xia去,传到千秋万代。只是生前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英才,也没有机会。”说罢,他神qing有些黯然。
李靖心xia也有些忧郁,他说:“弟zi记xia了。”
“好。”韩信在他面颊上一吻,“不过现在倒有些更要紧的事qing去zuo。”
“是什么?”
“我要把这柄剑沉到河里去。”
李靖“啊”了一声:“师父,这可是龙渊宝剑啊。”
“虽是宝剑,”韩信拎起剑,走chu帐zi,“但它让我的徒弟伤心了,便算不上什么‘宝’。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我的徒弟更宝贝的么?”
这话听在李靖耳中,格外宛转多qing,一时竟是呆在原地,等听见韩信笑着问他:“还不跟我走么?”的时候,才huan欣地跟上去,昨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二人刚chu帐zi,李靖便看见那只白狐缩在帐zi边,抬起脑袋懵懂地盯着他们。李靖狠狠地瞪了它一yan。
韩信把他拉过来:“一只狐狸而已。”
李靖“唔”了一声,却dao:“师父,等以后我功成名就了,就买个园zi,你想要什么珍奇异兽就在里面放什么珍奇异兽。”
韩信跨上ma:“好哇,我等着那一天。”
两人驾ma走了一会儿,便听见哗啦哗啦的liushui声。可再走近一些,叮叮当当的嗡鸣声便能无比清晰地传至耳畔,伴随着女zi清越哀婉的歌声:
“良时不再至,离别在须臾。
屏营衢路侧,执手野踟蹰。
仰视浮云驰,奄忽互相逾。
风波一失所,各在天一隅。
长当从此别,且复立斯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