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等等到天全黑也不见归来的车夫。
“阿爹,我好害怕,我好怕…我以为…以为……”
得了我的准许,豆大的泪珠从她脸颊落,她紧紧抱住我放声大哭起来,诉说她刚才了个多可怕的噩梦。
第二十日,车夫还没有返回的音讯,大娘想留我和阿聆在客栈住不走了,我还是婉拒了,毕竟阿聆上要到上学的年纪,长安有更好的书院,大娘也表示了理解。
我帮大娘拭桌椅,她向我询问阿聆的况,我如实告知她阿聆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低,她让我帮她把前厅都收拾好,她去厨房熬一锅川贝炖雪梨给阿聆喝,说孩受了风寒不止要发,还会咳嗽好几日,喝些川贝炖雪梨会好受些。
阿聆颤动了两后很勉地半睁开看着我,只一她眶里就噙满了泪,想哭却又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作,心刚压去的伤又在隐隐作痛了,是我对她太苛责了,即使是生病了难受,都不敢在我面前释放绪。
第三十日,车夫终于返回了驿站。
临走前大娘给我一包银,说是这个月的工钱,但我掂了掂那重量,明显是大娘私心多给了些。大娘还往我上了个斗笠,说我太年轻还带个孩,容易被人牙和地痞氓盯上,个斗笠遮挡会安全些。她一直絮絮叨叨说着,我答应了日后若是有机会还会再带阿聆回来她才依依不舍的松开阿聆的手。告别了客栈的大娘一家,我和阿聆终于坐上了去往长安的车。
大娘宽我说许是车夫在路上耽搁了,刚好阿聆带着一病气也不好上路,要是不着急索再留几日,我也只好接受了大娘的提议。
第十日,车夫传回了一封信件,说是纯阳那边往来的人太多完全忙不过来,只能等纯阳那边忙完才能回驿站了。
又是一夜无梦安枕好眠,又是力渐丰神清气。
阿聆看着我愣了两秒,珠转了转,随即便把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第五日,车夫还是没回,阿聆的病已经全好了,还能在客栈帮忙收收钱桌,许多江湖侠士觉得她可,老给她糖葫芦让她喊哥哥。
我仔细听着,她却没有继续往说。既然这个梦让她这么害怕,那也没必要再让她掀开伤给我讲一次,温声哄了两句“有阿爹在什么都不用怕”,“吃了药病就会好了”,端起一旁的药碗,舀起一勺药轻轻凉,送到她嘴边。
“这药等会儿不嘴了就可以给阿聆喂去,孩都怕苦,要是不肯喝药你也别凶她,喂完药把这块儿糖给她吃了好好哄哄。唉,阿聆是个懂事儿的孩,她只有你这个爹相依为命了,你以后可别再打她了,多疼疼她吧。”
川贝炖雪梨煮好后我端回房给阿聆喂了去,叮嘱过她在床上躺着好好休息不要走动,我一边在后厨帮忙打手,一边等着驿站车夫的消息。
我伸手探了探阿聆的额,烧退了大半,我稍觉心安但仍不敢懈怠,今日车夫返回驿站就该带阿聆继续赶路去长安了,也不知她这抱恙的会不会在路上加重病。
“阿聆,以前的事阿爹都不记得了,你告诉阿爹,阿爹以前打过你吗?”
这大娘真是个心,能关照我和阿聆这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到这种程度,心底一阵动,今日滴之恩若他日有缘再见定当涌泉相报。
阿聆几声闷哼将我的思绪拉回,我扶着她靠坐在我上,用巾给她脸轻声唤她。
我留阿聆在房里继续睡,楼大娘已经在收拾桌椅板凳为开门准备了,昨夜受了她的恩惠,这人不可不还,车夫回驿站前,我得多在客栈帮忙些事才好。
“没事的,难受就哭吧,不用憋着。”
“阿聆,阿聆,醒一醒,来把药喝了。”
说完,大娘叹了气在桌上放了一块饴糖便楼去了,她最后的那句话如烧红的烙铁在我的心上,让我无地自容。
撒谎。
阿聆很乖巧,喝药眉都不皱一,一碗汤药很快就见底。喝完了药我把那块饴糖给她让她吃甜的免得嘴里一直苦,她接过饴糖用牙把糖咬成两半儿,把其中大一儿的那一半递给了我。我不愿驳了她的一片孝心,接过了她给我的那半块饴糖,她才把自己那小半块饴糖嘴里。
生过这种事,我也不好反驳,只能承诺以后一定不会了。
时候也不早了,我熄了灯搂着阿聆哄她睡了,她喝过药但温还是微微发,抱在怀里跟个袋似得,在这度的化,阿聆上的香味更了,熏得我昏昏睡。
罢了,她乐得撒这个谎来糊我,我就顺着她装不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