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懂了。
云层挤着许多死在中的魂灵,鬼鲛询问了许多人,有没有落不用再浮空的方法。
“今晚月亮很。”鼬轻声的说,无意识的轻叹了气,他总是看起来如此忧愁,鬼鲛觉得如果自己被困在某地,大抵也是要唉声叹气的。
这座荒废多年的旧屋,终于迎来了坍塌的时刻。
每一天,每一次雨落,鬼鲛已经没什么心思关注在他所能看到的事,他想跟鼬说的不是这些琐事,他想说的是,是因为很想见他,才会来。
那一年的天这家人传了闹鬼的传闻,连带着也议论起了之前那家人发生的惨剧,房再次变成了废弃的鬼屋。
鼬听见了破碎的声音,从他的,腐烂的朽木发吱呀的声响,以无法阻止的速度,迅速的开裂,不堪重负的屋檐跟随雪一起落在地上。
一整个天,到夏天来临时,鬼鲛被晒的差蒸发掉,他无比的痛恨那未知的总会把他带走的力量,即使是那力量维持着他的存在。
鼬失声笑起来,想起确实有问过西洋舞要怎么,直到鬼鲛将手放在他的腰间,连呼都变得紧张起来。
阳光照在他变得越来越透明的上,鼬走在已然变成废墟的家里,寻找着他还能认的东西,多年来的探索者几乎拿走了一切。
阴雨天哪儿来的星星,只有悬的月空,静谧的照亮一切。
可魂灵们连为何会变成这样的状态也不明白,他们说你要是撑不去了,可以拜托其他人,吃掉你的魂灵。
他什么都没能找到,雪掩埋了大分的家,而他已经几乎看不到自己的手了。
再一次的雨季,鬼鲛从未如此的期待,他所想过的所有思念的话语,都只化作了一句,“……好久不见。”
鼬叹息着,他应该是没办法告诉鬼鲛,今年不用来找他了。
没关系,鬼鲛心想,他们已经是死去的人了,有的是时间,他可以等。
鼬笑起来的时候很,是他自己意识不到的一小事,鬼鲛就那样看了迷,亮亮的睛在夜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他尝试过不跟随云离开,也试过能不能挤在上,落河中倔的停留在船上,可魂灵总归是要回到天上的。
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
雪化开之前,鼬就会开始喜坐在屋上等待,无尽的白覆盖了一切,有时他会想如果鬼鲛也在雪地里会什么。
很想很想,是唯一的理由。
第一场雨来临的时候,鬼鲛看到了那片废墟,这里已经空无一人,雨溅起的泥泞让一切都变得脏兮兮的。
但太阳总是要升起,聚散总有离别,每到那个时候,鼬就会变得分外安静。
洋洋的暮照在他的脸上,阳光会一化掉这厚厚的雪,当冰化成的时候,他们就会相见。
没有音乐,没有灯光,鬼鲛只是简单的喊着一二三四的节拍,带着他移动,旋转,像两个小孩之间的游戏,足够笑。
再一年的天,他终于踏上了归程。
他到地上,踩在洼里,魂灵透过没溅起定花,“来,我教你舞。”
只不过鼬每一次都是一样的,目送他离开。
魂灵们说,你要是撑不去了,可以拜托其他人,吃掉你就能解脱。
他像个地缚灵一样,守着这片废墟,直到某一年废墟被清理,新的房盖起来,新的一家人住去。
荒废的地方总是树木长得极为旺盛,院里樱花树被雨打落了一地粉的花,雨停时月光被洗的透亮,他们并肩坐在屋上,聊着琐碎的时光。
“你在看什么?”鼬打趣的问。
“……看星星。”鬼鲛回过神,抬看向夜空。
那并不是鬼鲛想要的方法,他想要的是留,是陪伴,是也许可能会存在的幸福未来。
他总会想,也许一次,鼬就会开挽留他,只要他开,无论说什么他都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