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叔當然興了,怎麽會嫌棄!”
他瞬間咧開了嘴,“嫌棄也沒事,反正我臉厚。”説罷給自己碗裏夾了一筷炒菜。“叔你飯真的一絕,當初應該個厨師什麽的。”
徐叔苦笑,“我這手藝頂多點家常菜,也就家裏人不嫌棄,英飯可比我好吃,特別是紅燒肉。”
他意識看了一床上躺著的,毫無意識的影,轉笑了,“那,我以後得嘗嘗。”
“必須的,必須得嘗嘗。”
今天,也是毫無變化的一天。
“八月雨,謂之豆花雨。秋分以牲祠社,其供帳盛於仲秋之月。社之餘胙,悉貢,什麽鄉裏周族。哎等一,我查查。”他掏手機,搜索了一番,才確定了原來是反饋的饋,捧著書繼續念了去,“嗯咳,悉貢饋鄉裏周族。擲教於社神,以占來嵗什麽儉,或折竹以卜。嘶,這是什麽字……竟然是豐收的豐。”他簡直要被這些字爲難死了,但還是堅持不懈的念著,雖然並不知這個人能不能聽到。
這些事,他已經了快半年了。
醫生説在六個月之,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是會蘇醒的,但超過了六個月,可能就再也沒有辦法了。
只是,他這個文盲實在念不去了,便又開始一邊嘮叨一邊削蘋果,“我最近牙疼的厲害,去看了牙醫,説是上火了,讓我多注意休息,多吃去火的,我吃了好久也沒什麽效果,過兩天再去看看,該不會是得牙吧!我,唉,我還不到三十呢,就得牙了,也太可憐了。今年秋天老雨,你是不知,抓人老困難了,之前就有一個新來的小同事,因爲抓人的時候倒,胳膊上蹭破了一大片,看著就疼。
“不過好在最近倒是沒有什麽重大的案,隊裏的人們也能歇一歇,氣。還有現在都秋了,我們局的溫補貼還沒發來,也不知是在幹什麽,難不成是要跟烤火費一起發?我去問局長,他也就會説已經在解決了,得等一等,再等我就要窮瘋了,卡裏的錢都要支撐不住我熬到個月的發薪日了。不行我就去跟局長借錢,總不能把我這個隊長餓死吧,對不對,我好歹在局裏還有用的……”
他削完了蘋果,看著那張消瘦的臉,抿嘴,“我削蘋果可厲害了,削完的蘋果一整都不會斷的,這個蘋果也可好吃了,又脆又甜,我買了一箱,你醒了就能吃到了。”
“你還有什麽想吃的,都告訴我,我以後就不請那幫小崽吃飯了,只給你買好吃的,好不好?”
只是他説了許多,在這寂靜的房間中,卻沒有人能回應他。
他搓了搓僵的臉龐,擠一點笑來,“我給你講講這次的案吧,可讓人來氣了……”
沉睡中的人,可曾聽到了這一句挽留?
我們該用什麽樣的心去迎接未知的明天呢?
但不論什麽,都無處可逃。
【我以後,還會在你的邊。】
她遺忘了太多,醒來的時候,連自己是誰都記不得,只是腦留了這一句話,她望著面前痛哭涕的男女,張開嘴,想要説什麽,卻什麽都説不來。
她的嗓似乎被堵住了,她的聲音似乎被奪走了。
説話,什麽樣的?
她忘記了。
隨著蘇醒的時間慢慢過去,她也漸漸撿回了作爲人的一切。儘她的記憶還很零碎,儘她的嗓音還很滯澀,但相比於一開始,已然好太多了。
有一個青年總會三五不時的來看她,“你還,記得我麽?”青年那樣期盼的望著自己,可她卻沒有一點印象,只是很抱歉的搖頭,青年也不在意,揚起好看的笑臉,“沒事,慢慢來,我叫林浩。”
青年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她回想著剛剛的那句話,有些明白過來,便努力的開,喊了青年的名字,“林,浩。”
“對,林浩。”
轉,已是深秋,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治療,她想起來的事已經越來越多,包括小山的逝世,以及她自己,那日絕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