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
【今天清理了么?】
他摇。
他没有这个兴致,但如果卡慕想要,他也不会拒绝。
卡慕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如往常的将他抱到了卫生间,脱掉了他的衣服,拿着工准备开始接来的【和谐】事。
仿佛这天还是平淡无奇的日,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
仿佛,他们还恩如初。
扶上他肩的那只手,停顿了片刻,一阵控制不住的颤抖透过肤,传了他死一般的心。
他看不到后卡慕的表,只是在那一瞬,同受了对方的悲伤。
卡慕最终什么也没,只是把东西扔,开门走了。
他赤的站在卫生间里,霍然落泪来,蜷缩着,泣不成声。
他知,他此后余生什么都没有了。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卡慕。
他离开了那座城市,删去了所有的过往,听从父母的安排,开始了新的人生。
工作,相亲,结婚,生。
他只是一个提线木偶,被扯着全的线,一步步的完成着父母的祈愿。
妻生了一个女儿。
然后很快,女儿确诊跟他一样,也是先天听力障碍。
妻痛哭涕,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一病不起。
父母长吁短叹,说这是报应。
报应么?
他看着熟睡中的女儿,第一次到无力。
什么报应?
是他不正常的报应?是他上卡慕的报应?是他背弃了卡慕的报应?
原来,他是这么可怕的存在啊。
可妻和爸妈都不应该承受他的报应。
故而,他和妻离婚了。
他带着襁褓中的女儿,背井离乡,独自到了偏远的地方生活。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能的,只有离亲人远一些,然后照顾好女儿。
是他破败的人生中,仅剩的价值。
他也时常在想,自己究竟是什么呢?
他的一生都是什么呢?
开始是父母的累赘,后来是卡慕的噩梦,是家人的负担。
是一切不幸的源。
是浮萍是飘絮,是毫无用的le se,是微不足的草芥。
很多年过去,他的越发不行了。
他发烧已经很长时间,意识都不清楚了,只是撑着一气,不知残疾的女儿以后该怎么办。
渐渐的,他就困了,他想起了很多年前,有个人很喜很喜他,他试图在记忆里找寻那人的模样,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冰凉的卫生间,和那痛苦的颤抖。
他想变成风,变成雨,或许还能再见那人一面。
可是,又何苦唤醒别人的噩梦呢?
说不定,那个人已然找到了新的恋,生活的幸福满。
而他,只躺在租屋里苟延残。
他艰难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他记得,那个人,总喜亲他的耳朵,伏在他耳边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