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赵平阳绪忽然激动起来,握着拳紧咬牙关,恶狠狠的:“可就算如此,他们的家人也没拿到。”
起先赵平阳不清楚什么原因,带着几个没收到安抚银两的兄弟亲属前去官府询问,结果衙役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人赶来。
轻轻一气哈,散在风里无声无息。
云起小幅度了嘴角,这两人说话真‘冷’,举起双手:“莫冲动,人无罪。”
“我回乡途径一个兄弟家中看望,才知官府只派人告知一声,本从未见过什么祭葬费。”愤怒转为悲凉,“于是我暂不回家,顺便多跑几,居然都是一样。”
几次之后,他们的家人叹气说算了,官字两张,平民哪里能说得了理呢。
“不公平吗?”赵平阳转过脑袋看向外面的人,“这只是开始。”
相对于云起,赵平阳对待陆安然的态度好多了,:“没错,我是那个唯一存活来的人。”
直到他被毒打一顿,发现当地官府都是一丘之貉,早已串通一气。
“六年,我整整用了六年时间,从一个无名小兵混到百夫长。”赵平阳伸一只手摊在阳光,“你们想知六年我杀了多少贼寇,挑了多少寨吗?”
男人把视线挪过来,漠然注视半晌,直接席地而坐,神看向前方,:“忠武将军,将军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底像凝聚了一团黑风暴般充满戾气,“天人全都来敬仰这么一个英雄,又有谁记得战场累累尸骨。”
赵平阳看了云起一,没说话,但脸非常不以为然。
“他们将银两都贪了,用着他们中的‘死人钱’花天酒地。”赵平阳珠赤红,压抑着咆哮:“他们用去的银,每一个铜板上都刻着同我生死、以殉国的兄弟们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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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眸微垂,调笑戏谑从尾收起,问:“你是谁?”
陆安然想到杜问致,比赵平阳还晚一年伍,反而早两年晋升。
陆安然关注到另一个地方,“你跟随顾成峰手,可顾成峰手这一支在海战中都牺牲了。”
男人死寂的眸略动了,显一意外。
“两年前,竭海海盗猖獗,朝廷令清剿,我被调到顾成峰手随赴竭海。”赵平阳的声音在穿透的风里嘶哑的,带着沧桑,“最后结果你们都知了,海盗被灭,顾成峰这一支所有人都战死。孙将军向上请镐,顾成峰成了忠武将军,其他人也随之一一被封赏,但是……”
赵平阳父母皆无,从小吃百家饭长大,中等个还偏瘦,照理说轮不到他,不过他想着与其一辈面朝黄土背朝天,还不如去军中厮杀一份家业,就是不幸死了,也算为国捐躯,不亏。
原先他想的简单,与官府说清了,让上面将银两补发一,他也好告兄弟们在天之灵。
被名的云世扶额,再次后悔为什么没让苏霁换他前来。
可赵平阳当年能为了挣前程不不顾一脑门冲到军营,现在遇到这事也不会轻易退缩。
“能行动之后,我先去了竭海驻地,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认定我们都死在海战当中,我讲明份,他们却将我认作骗。”赵平阳无奈:“认识我的都死了,就凭我一张嘴,本说不明白,我想着先回乡再打算。”
“但肯定活不了。”陆安然又开。
随着他的绪激动,陆安然能闻到血腥味比刚才重了些。
男人坐在,仰起脑袋看天空,目光空,藏着一丝悲寂愤慨,“我叫赵平阳,大业八年从军。”
云起和陆安然两人没有说话,听赵平阳一人叙述。
“成千上万个无名战士呢,他们同样为之付生命,又得到了什么?”
他先是冷笑:“说到祭葬银两,一百五十两银对于你们这等达官贵人来说不过花楼消遣一顿,对于穷人来说,要用一条人命换得。”
云起用折扇敲手心,边:“我记得,朝廷应该会给每一位战死兵士家中发放一份祭葬银两。”
死人堆里爬起来,侥幸没死,但也重伤卧床三月。
他不需要别人回答,嗤声笑着:“我自己也数不清,可笑的是,那些人最后都落在一个个我听都没听过,甚至从来没现过的人上。”
朝廷每年征兵,在所编籍中以财产相近则取其壮者、力相等则取其富裕者、财富力均等则取家中多者,用于上番、镇戍或者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