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找到陆安然时,她正好把最后一块骨放到尸骨手指位置,抬起看到云起倚靠在树。
事宜陆安然并不清楚,不过这顿训诫从诸位大臣中传,属实无疑。
陆安然郑重颔首:“受师命吩咐,不敢托大。”
这之后十六年里,蒙州境和大宁皇朝暂时呈平衡现状。
“走了,带你。”云起桃花微微上挑,对着陆安然招招手。
但谁都知,这无形而微妙的休战线,随时可能会断裂。
“本世担心了?”云起手臂往里收回成一个半弯,折扇在鼻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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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太手底一个官员参与了祭葬银两贪墨,皇帝让他闭门反省。
再几日,又说太向皇帝自请前往帝丘。
两人从医辨宗去,陆安然疑惑:“为何?”
后日渐转,云起卸狐裘,穿了一轻薄青云绣雅竹雪白边袍,羊脂玉冠束发,翩翩公,清隽疏朗。
朝廷要其彻底臣服,蒙州七郡各怀心思。
“错!”云起煞有介事的摇手:“苏霁忙,祁尚救人,你帮辅,本世不求有功,但求无事。”
也因为多丘陵,常有贼寇扎寨,太需要功绩扭转在皇帝心中碑,帝丘无疑成了首选。
好不容易安抚老将军,东太叫皇帝喊去麟得殿训斥了一顿。
令陆安然没想到的是,当今皇上作风凌厉,不仅圣旨褫夺顾成峰封号,惩地方官府贪墨祭葬费,还将徐仲寿一交给专相司调查。
这些风风雨雨到了陆安然耳中,一过耳,也没放在心上。
到了门前,云起并未随陆安然,看着一个小太监引路带她去。
陆安然:“提刑司破的案,奖赏也该落你上。”
自墨言得世重自己的结论后,对车夫这个定位突然间就没那么排斥了,当然他不会承认,最主要苗小丫的心越越好吃,让他生这种日也不错的错觉。
云起玩转折扇,轻笑:“皇上听说这案有你一份功劳,要给你嘉赏。”
从盛世王朝一统天,蒙州境划归朝廷,但又保留了相对独立的制度,直到前朝,前朝皇帝胞弟萧战以收服蒙州境外游牧民族——牧兰族的名义,意图同时拿蒙州七郡,却反而成了前朝覆灭的导火索。
案破获后,陆安然又恢复了原来的生活,间或听墨言说一些朝堂风云。
最惭愧属孙老将军,发须花白的老人家听闻前因后果,在竭海驻地失声痛哭,直呼自己老昏花,愧对英灵,闹着要请罪辞官。
观月言又止半晌,终忍不住开:“世不用担心,陆小本是仵作行,验尸乃她本分,皇上不会因此起疑。”
安然一双眸静远幽深,清冷嗓音:“他从第一个案的时候,就没想活着走王都。”
是恶徒,也是一分人心中的英雄。
这一通来,原本民间还有少许人妄议皇帝受人蒙蔽,不辨忠奸,也叫这份气度折服。
帝丘位于大宁朝南,山丘地貌,不止地形复杂,还是各族聚集地,相对封闭,尤其排外。
早在初遇祁尚的时候,云起就故意将陆安然的立场摆为尊师命山历练,现在将一切推给雷翁,再顺其自然不过。
最后,皇帝还亲诏书,告万千战场亡灵。
车一路往皇的方向跑,云起敛起几分漫不经心,:“皇帝奖赏给你,你得承着,个中尺度,你自己把握好。”
云起嘴角微扬,打了个响指,“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