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不用试探，药粉是我偶然得来，药方已绝迹，世间再无第二包。”

        巷里只有自己一人脚步声，但陆安然知无方就在后。

        如果真的是自杀，仅仅是尊重死者这一条也不会无故毁人遗，但见过死者后，陆安然和云起几乎立刻确定她绝不是自杀。

        相较起来，盛乐郡的境比蒙都陆氏更不好，因而云起才要放不堪的面貌，将满城府藏在心中，即便他有不落于南止的才华，却生生压制来。

        云起送陆安然回吉庆坊，车上，陆安然问：“玄门真有一门摄人心魂的功法？”

        无方思考了一会儿，才：“崖上行路，举步维艰。”

        “你讨厌她。”

        “嗯。”陆安然起，“既然房中只有她一个人，事发前也没有接过什么人，我想后者的可能更一些。”

        丽的女，可以死，但不能失去优雅。

        陆安然认同：“死者很注重仪表，有心想死，也不会用这样的方法。”

        “为何？”

        如醍醐灌，陆安然心猛然一，她若只把云起当伙伴，互惠互利，那么，为何要在意他最初靠近的目的。

        “所以……”云起倾起上半靠过去，一若有似无的幽香直扑陆安然鼻，眯了眯桃花，压低声音：“给她用你的腐骨散？”

        陆安然看向车外面，黑漆漆的夜晚，一如她的心，沉甸甸的。

        “你觉得云王府如何？”

        车停，陆安然站在巷，对着云起施礼，突然回到了初见时的客气疏离，“麻烦世送一程。”

        陆安然看向云起，眉宇轻蹙着：“讨厌一个人，但不妨碍我客观看待。”

        云起换了个手支撑巴，示意她继续。

        云起勾唇，语气散漫：“信啊，本世可是亲见过尸化为粉末这种奇迹的人。”

        无方摇：“世说，不用。”

        “无方，你跟在我边，任何事都会回禀吗？”陆安然转，神落在无方冷然的脸上。

        云起眯了眯桃花，中光波微漾，最终没有说什么，扬手让车驶动。

        望月良久，陆安然轻叹一声：“所以，他才找我合演这一戏吗？”

        云起碍于女尸没有靠近，看着她的动作叹：“有时候觉得你比凶手还变态。”

        初验尸，金玉娥两边嘴角被锐划破数伤，嘴巴里面也残破不堪，甚至也被划伤，因此才了那么多血。

        无方安静许久，在快跨大门时，才：“小不如自问，为何开始在意。”

        陆安然垂目，拇指压指指腹，回想尹家村碰见时，云起就对她表现格外好奇，总时不时凑过来，也是因为这种药粉的关系吧。

        基于这一层原因，两个人决定解剖尸，以寻找到答案。

        云起打了个响指，“你说的不错。”

        “她要是寻死，吞金即可，犯不着吃一些尖锐的金。”

        ―

        “一个人就算丧失了生活去的希望，也很难忍耐剧烈的生不如死的疼痛，所以自杀的人大多选择上吊，投河。”陆安然手腕一翻，打上一个漂亮的结，转看向云起，神慎重：“规避痛楚，源于自发的自我保护，一般况无法打破，除非……”

        陆安然现在合起来已经非常熟练，手银针不停穿梭，像绣花一样每一针间隔都差不多，“中毒不一定会呈现在肌理，我需要用药粉将脏泡过后，分辨有无毒素。”

        衙门仵作已经稍微收拾过，血迹被掉，但依稀可辨当时的惨状。

        云起轻笑一声：“我以为你很希望她是。”

        “传闻是这样，不过现实你也见过了，可致幻，但维持的时辰不久。”云起手掌放在支起的膝盖上轻拍，“你怀疑鹿陶陶？”

        所有的亲近成了怀揣目的，那么相中滴，又有几分真心。

        “哦？”华丽的尾音勾起，依旧是疏狂中带着慵懒，好像刚才的话题真是无意中提起而已。

        再停尸房，月成弯钩，倒挂在树梢。

合好尸。

        陆安然缓缓摇：“她顽劣，但不至于滥杀。”

        陆安然定定回视半晌，收回目光：“世也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陆安然眉间平静如初，睛里凝聚起一丝犀利，“不可控或者失去可控意识。”

        云起思忖：“也就是说，要么她被人压着这样，或者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

        说到底，心乱了。

        陆安然心有复杂，不知怎么去形容，但她确实一反常态，想要找个人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