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齐玄素已经醒酒,先去紫微堂报dao,正好遇到雷小环。
对于这位以前的上司、如今的同僚,齐玄素是真心亲近的,自然要dao喜,恭贺雷小环荣升江南dao府的首席副府主。
雷小环接替白英琼升任为江南dao府首席副府主的消息已经公示,再过几日,雷小环就要正式赴任,与新任府主张拘成搭档,她这几日正忙着收拾自己在紫微堂的签押房,好些东西都要一并带过去。
这个任命也在qing理之中,雷小环其实是代表了东华真人的裴家势力,委实是裴小楼不争气,整日吊儿郎当,境界修为提不上去,东华真人再怎么帮忙也白搭,只能zuo个辅理。反倒是雷小环这些年一直勇猛jing1jin,已经在无量阶段停留了相当一段时日,厚积薄发,想来再过几年就能冲击造化阶段。
她和白英琼一样,此生不敢说长生有望,最终跻shen伪仙阶段还是不难。东华真人也只好转为扶持这位弟媳,让裴小楼zuo个逍遥闲人。
这便是dao门neibu的yingxing规定了,境界修为不gao,不足以服众,就很难攀升到gao位去。dao理也是通用,且不说dao门,就是作坊里zuo工的,也是识字读书有学识的更容易升官。至于谋略、能力,dao门的金阙制度本质上就是大家共商而定,除了大掌教的位置特别重要之外,其余位置其实对这些要求相对并不那么gao。
说白了,首要问题是用人,若是不能服众,谈什么用人。若是连人都使唤不动,有天大的韬略也是白搭,只能是夸夸其谈或者指dian江山罢了,至多zuo个幕僚。
雷小环却没什么喜se,叹息dao:“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当初七人小组去江南,你也参与了,江南dao府juti是个什么qing况,你应是心中有数,在那个地方zuo首席,可不是个简单差事。”
齐玄素dao:“正因为差事不简单,所以地师才dian了雷真人的将,也正是因为金阙看到了江南dao府的不简单,才来了一次大换血,不仅府主、首席都换了,底xia的副府主也换了几个。”
雷小环终于是笑了一声:“你小zi睁着yan睛说瞎话,到底为什么换了府主和首席,别人不知dao,你还不知dao吗?难dao你没听说张拘全的事qing?”
齐玄素当然知dao,他还亲自抓捕了涉案的有关之人,只是这件事实在不好放在明面上去说。
于是齐玄素转开了话题,说dao:“江南富饶,天xia钱粮之重,钱多了自然是非也多,争斗更多,再加上如今三dao纷……分歧渐大,雷真人此去,的确要小心谨慎。”
雷小环叹了一声:“我何尝不知,所以心中忐忑。”
她顿了一xia,转而说dao:“别光说我,还是说说你吧。”
齐玄素装傻充愣dao:“我有好说的?”
“你还没什么好说的?”雷小环抬手虚dian了几xia,“如今谁不知dao你在凤麟洲屡立战功,地师又授意全真dao上xia给你造声势,摆明了是要重用你,我听说已经透chu风来,要让你zuo次席府主。你才多大,就已经是次席副府主,要我说,再过三十年,就是大掌教也能争上一争。”
齐玄素谦逊dao:“雷真人过奖了,什么掌教,不敢奢求宵想,只是这个次席副府主,可是当真?”
“我还当你淡泊名利不为所动呢。”雷小环笑了笑,“现在看来,你还是上心的。”
齐玄素说dao:“天xia熙熙,皆为利来;天xia攘攘,皆为利往。名利动人心,我就是一个俗人凡人,如何能不动念?”
雷小环说dao:“我就是听说,可不保真,我听说岭南和婆罗洲那边要有些人事变动。”
齐玄素并不如何意外。或者说,这正在他的意料之中,从七娘等人透chu的kou风来看,全真dao和正一dao是打算动一动南洋的。
南洋不能等同于南海,是个类似于西洋的概念,只是谈不上南大陆,因为这片地方岛屿众多,倒像是一块大陆被打成了无数碎片。
在dao门麾xia的南洋范围nei,主要分为三大势力,一是岭南dao府,二是婆罗洲dao府,三是各路地tou蛇势力,包括大小海商海盗,以“天廷”为首。虽然也有西洋商队,但仅仅是商队,不成气候。
这三方势力分别代表了dao门三dao,“天廷”不必多说,背后站着太平dao。
岭南dao府的背后是正一dao,岭南冯氏是当地大族,在北朝时迁至岭南,自此便在岭南扎gen。因为岭南山gao皇帝远的缘故,冯氏很少参与中原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