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他早就已经在脑海中排练了无数遍该如何谴责李承泽施加在他神上的冷暴力,他充满信心,只要李承泽一开,他这次绝对有办法把李承泽怼到哑无言。
然后范闲的视线移到了任务的详细列表。看见了那血淋淋的【定时发布】,他中的光顿时全碎了。
他面无表地想,既然现在李承泽发布任务都可以默认,那岂不是代表以后这个任的系统随时都可以抛他离开?
完惹,我裂开了,心态好崩。
费介临走前看了范闲一,范闲泫然泣的神恰恰映帘。
费介心想这徒弟果然没白疼,但他在动之余不禁心想,这徒弟看他的表怎么像是即将要和他历经一场生离死别……望周知,他不过是去压个阵而已,真不会有什么命危险。
回到车后,缠绕着范闲的低气压更深了,甚至隐隐有实化的趋势,藤梓荆愈发觉得他真正的归宿应该是车底,而不是在这车厢里。
范闲在京后即便看见王启年,也依然受不到一丝与老友重逢的喜悦,现在的他心崩如山,死如灰。只是麻木地遵循那个鬼畜叮叮音的指示继续跑剧。
也就只有藤梓荆和他别时他那平静的心电图才终于有起伏,随着藤梓荆的离去,那心电图又继续变成了一条平线,哪怕是颠簸的车也拯救不了它。
直到在庆庙前和典对了一掌,无意间将人给轰飞去,范闲才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事的严重。
喔豁,好像不小心闯祸了。
由于自带重生外挂,范闲老早就将前世的武功学完了九成,所以他现在已经是个名符其实的九品上,但李承泽说了,让他藏拙,以避免节外生枝。
看见典像条晒死的咸鱼一样躺在庙前,一愧疚之油然而生。
于是范闲怀抱着满腔愧疚。
溜了溜了。
到了庆庙偏殿后,范闲又听见了那声该死的叮叮,又是那该死的定时发布。
他跟李承泽在这辈和平共存了整整十六年,平常也没发生过什么争执,哪有人像李承泽这样翻书比翻脸还快的?说封锁就封锁,连个解释都不给。
范闲觉得李承泽这样的行径简直就跟那些后不理的渣男没两样,活脱脱一个骗,把人拐上床的隔天留嫖资后就直接人间蒸发,简直不要太过分。
范闲一边在心疯狂吐槽着李承泽的罪行一边掀开了桌布,然后在看见林婉儿的那一剎那,范闲愣住了,而且久久说不一句话。
因为他的脑海中久违地,又浮现了另一个声音。
──看媳妇看傻啦,连话都不会说了?
虽然说话还是那么欠揍,但这声音落范闲耳中此刻就跟天籁一样。
──……承泽,真的是你吗?
──是你麻痹,说了多少遍别乱喊本系统的名字。
──是是是,我错了,系统大大您息怒。
范闲没发现自己正在看着林婉儿的鸡傻笑。
林婉儿看着面前的少年,心脏扑通扑通地狂。
确认过神,是想抢她鸡的人。
于是林婉儿迅速从桌底钻,跑了。
挥挥衣袖,不留一只鸡。
系统看着林婉儿白衣飘飘的背影,整个系统瞬间傻了,说好的定信,呢?
淦!
──范闲,你在嘛?!
系统气得咆哮声,恨不得能把范闲活活掐死。
但范闲依旧蹲在神桌之,傻傻笑着,没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