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学生们大概也开始往回走了。)
穿旧袍的小影往城堡走去,只留一串开始被落雪模糊的小脚印。
“Sorry, sir?”
或许,像他一样,她最乐的回忆,也就仅此而已。
如果在许多年后,有人问汤姆为什么要在此时问这句话,他或许仍旧无法作答。但他猜他是想为自己留一线希望。当年,在凡湖边时,他一次又一次地召唤自己的守护神,却一次又一次地被那缕银光遗弃在黑暗里。他发现,自己的一生里,竟然没有一段足够喜悦、温、充满力量的回忆,能够提供足以支撑他的力量。
这次,一缕炙烈的银光从她的杖尖端涌而,被雪光一映,瞬间晃得汤姆睁不开。比烈日、皓月、万千星辰更加璀璨的明亮光芒里,一匹似非,似鹿非鹿的动向他走来。
她用力合了合,过了片刻才再睁开。
银光寸寸消失在了雪中,两相衬托,显得雪地一片灰暗,正慢慢吞噬着银白。少女的额都沁了细密的汗珠,但她仍旧努力维系着那最后一法。
顿了一秒,轻声加了一句。
汤姆沉默了片刻。
再睁开,手腕利落地翻转。
“Thank you, sir. I’d better be on my way. I should go…go back to studying…”(谢谢您,先生,我最好开始往回走了。我应该继……继续复习……)
少女愣了片刻,然后把书放在了雪地里,杖,先练习了一遍动作,然后合想了片刻。
在回霍格沃茨的路上,里德尔教授没再和她走在一起。在霍格莫德完名后,茉尔在前面打,领着其他学生往霍格沃茨走,里德尔则负责断后。到了那株枯败的柳树,茉尔又了一次名,里德尔才谨慎地让学生散开。
“Could you try to summon your patronus, Amore?”(你能尝试召唤你的守护神吗,茉尔?)
茉尔默默了,把书放回了架上。
“Expecto patronum.”
最后,他是依靠了一个黑法咒语――Devorare Desperatio――让心最深沉的绝望和最黑暗的记忆化成一个护盾,供摄魂怪吞噬,避免它们吞他本人的灵魂。在回忆这件事的时候,汤姆至今都不会加上一句,‘瞧,黑法也有其用武之地’,因为那是个自损三千的法――他从未像在用过那咒语后那样疲惫不堪,绝望消沉,陷甚至比摄魂怪带来的绝望更加无底的黑暗里。
纯洁、新生、希望的象征。
雪中又只剩他和她两个人。汤姆把乾坤袋里的药书还给了茉尔。
少女向他走回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次。
他叫住了她。
“Expecto――patronum!”
汤姆握紧了拳。他想提醒茉尔用她最喜悦的回忆,但话到嘴边,最终又没有。
如果茉尔也召唤不守护神,汤姆窃喜地想,那代表着他并不孤独。但如果她能召唤守护神,那起码代表着,汤姆并不该对自己完全失去希望。
银白的光从杖尖涌而,形成一个巨大的屏障,但少女维持得很费力,银光几次险些熄灭,却始终没有形成一个成型的守护神。
“Could you…Could you try summoning your patronus?” (你能……你能尝试召唤你的守护神吗?)
“Amore.”
“For me, Amore.”(为了我,茉尔。)
汤姆转看茉尔。少女在息中微笑着,杖尖指引那匹银白的――银白得把雪衬成了灰的――独角兽,让它朝他走去。
“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