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你以为把我留在孤儿院能让我更好、更?!你以为那就是?!你知我在那里经受了什么吗!?)
梅洛普更加焦急,微微向前倾,珠急切地打转:“No, Tom! It wasn’t love. It was fear. It was guilt. I was so consumed by what I’d done, by what I was, that I couldn’t see anything else. Not even you. And I will carry that regret with me for the rest of my existence.”(不,不,汤姆!那不是,而是恐惧,是愧疚。我被我犯的罪行吞噬了,被我是何等样人的意识吞噬了,其余的……我什么也望不见……连你也几乎望不见。我永远、永远都要浸溺在遗憾、恐惧、愧疚里……)
汤姆默默凝望梅洛普——那个他以为遗弃、憎恨、背叛他的母亲,此时如此不堪一击,晦暗的灵被悔恨与自责压得匍伏在地……匍伏在他脚边。
他记起了在凡湖边时,他一次又一次地召唤自己的守护神,却一次又一次地被那缕银光遗弃在黑暗里的绝望。但奇异的是,他心中没有再升起对梅洛普的非难与诘责。那日,他发现他的一生里,竟然没有一段足够喜悦、温、充满和力量的回忆,能够提供足以支撑一个守护神的力量。但现在,他忽然明白,这并不是因为他的母亲不想给予他喜悦、温、和力量,而是因为她自己都深陷在那疲惫消沉的无底黑暗中。
他的结上动了一,声音哽咽,语气像个得理不饶人的孩:“You… you should have tried. You should have fought for me.”(你……你就是该再试试的。你就是该为我而战。)
梅洛普垂目光,轻轻:“You are right, my darling. I should have. And I’m so sorry that I didn’t.”(你说的对,我的宝贝。我本该再试试的。我真抱歉我没能到。)
或许的确有极少数的人能将自己从绝境的泥淖中拉。但他不该期待所有人、每个人都能办到。就连茉尔——他那么忍不的小姑娘——都只能依靠对她父亲的回忆唤起勇气和希望。就连法如此大的他都只能依靠令人更加绝望的黑法咒语来摆脱困境。在凡湖畔,那句Devorare Desperatio让他心最深沉的绝望和最黑暗的记忆化成一个护盾,供摄魂怪吞噬,避免它们吞他本人的灵魂。
但绝望,只能让人陷更深的绝望。
汤姆的手微微颤抖着伸了来,停在梅洛普肩。
“I think I understand. And I…I forgive you.”(我想我明白了。我……我原谅你。)
梅洛普怔然抬起,双目迷茫地视向不同方向,似乎没理解他说了什么。
汤姆把椅推开,蹲跪在母亲面前,双手覆在她的手上。
“I forgive you, mom.” (我原谅你,妈妈。)
梅洛普双慢慢睁大,银汩汩的泪从眶中溢,消散在了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