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去旧日的姓名从不意味着断绝过去,一如他沦为不死孽依然无法舍弃的七六,想与不想都是折磨。
半盘起,刃将丹恒圈怀里,脸又埋他的颈间。
「……哼……」
「你很难受。」
“……很吵。”他像梦呓似地喃喃。
后之人不知何时已松开了他的手肘,不作声地半压半抱着他。到他的态度有所和缓,虽然不太明白原因,丹恒了气,还是试探着摸上他的右手。刃居然也真的松了手,任由丹恒将支离拿开,然后再次将他紧紧抱住。
“只有你也能听见。你该好好听听。”
「……」
「……你觉得呢?」
「……我说,你该走了……」
「……若是教那些老家伙知,他们一定和你拼命……」
刃也不理会他的沉默,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刃没有说话,只是将丹恒抱得更紧了些。
“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如何,不可牵连我的同伴。这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任何纠葛我一力承担,你最好离他们远一。”
没有得到回应,门外的人又敲了一遍。丹恒已经听来人是谁,仿佛能看见姑娘脸上疑惑的表,心脏几乎要蹦腔。
不知过了多久,丹恒手指轻轻抚上刃揽在他腰间的手,被后者翻掌扣住。停滞许久的视线垂落在紧紧交握的两只手上,然后又投向远,丹恒语气平静开了:
空气就此陷僵持,就在这时,资料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他们没有资格判我们的罪,他们没有……可我们也没有资格新生。”
两人就这样维持着扭曲的姿势,安静得落针可闻的房间,第三次敲门声没再响起。听见小扑满熟悉的脚步声隔着门闷闷地向着观景车厢的方向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丹恒悬着的心终于微微放,到冷汗已经打湿了后背。
「……」
刃的声音很低也很轻。他将丹恒抱紧,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丹恒上,仿佛这样他就能够变得轻松一些。
「……我没事。请回吧。」
全然忘记自己才是正被胁迫的那个,他祈祷那孩千万别在这会突然脱线门,只顾着着急,以至于他甚至没能注意到,某只紧贴在他震颤膛上的手已经不再挣动。
会不会把列车的地板戳穿……威胁骤然解除,脑海中绷得过紧的弦一松开,丹恒的胡思乱想不受控制地翻,与此同时,无名的火气和一儿说不清不明的委屈也跟着涌上心。
―― ―― ―― ―― ―― ――
“那些人,那些声音……它们一直缠绕在我耳边。”
“太久了……为何我仍在此地,为何一切尚未消失?”
咚咚咚。
「……闭嘴……」
丹恒的手倏然一顿。他将长剑缓缓地平放在自己的上。
咚咚咚。
半晌,他向他索取了一个绵长的吻。
“有些事我不会遂你的愿。但,就像我那天所说的那样,只要你来,我不会走。”
是将他的衣服割了开,在脖上划一浅浅的伤,鲜血立刻从破损的肉里涌了来。
「要拒绝我吗?」
一瞬间分了神,刃手上的劲微微放松,丹恒同样也是一愣,却比他的反应更快,刷地便把刃的手臂连带架在脖上的剑一并拽了来。到刃意识地挣扎,丹恒也顾不得那柄剑要划坏哪里,拼命攥住他的手腕,连带着都压上去,将那只手死死地制了住。
利刃就在咽,丹恒扳在刃右腕上的手没有松开,一时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刃简直像是要把他的骨直接碎,然而除此之外竟也没有一步攻击。
回忆往昔种种正如拂拭蒙尘旧照,明知画面存在,却看不分明。唯有那些剖解不清的烈如陈酿,在他的血中淌沸腾,每每令他疼痛不已。
「……」
他并未听见丹恒的回答。那人只是寂然地端坐着,呼微不可闻。
屋剑弩张的气氛顿时为之一轻。
剑柄上还残留着刃的温,握在手中有种微妙的觉。丹恒还是第一次握住这把曾无数次指向他的凶,沉重的质唤起脑海中一朦胧的记忆,一时间他竟有些不知该如何理这柄长剑。
「……」
「我可以帮你。」
「……谁?」
他将折角的照片展平,指植纤维纹路鲜明,折痕深刻得仿佛要将纸张一分为二,然而终究还连着。
「龙尊大人打算治我的罪吗?」
顿了顿,他的声音低沉去。
「……」
他们一直安静地坐在原地。
「是我。你还好吗?」
他有意想要质上一问,刚张,刃却不由分说地拽着他便向后退去。近乎有些跌跌撞撞地,他坐到了一旁的台阶上,丹恒只得也跟着坐在地面,有些局促地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