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最后一次降温后来临,它来得有些突然,甚至还有些过火,妈妈不得不在衣柜里翻箱倒柜,把夏两季的衣服一并收拾来。
我没看镜里的自己和两年前有什么区别,没有别人中青期的猛涨,也没有雄激素分过盛而长的密胡须,前些天突然冒来的所谓青痘很快就消了去,变成暗红的小圆留在我的脸上。
我思索着那个拥抱的义,试图将不舍与别离从中剥离,以至于他在课上讲了什么,我几乎忘得一二净。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不专心,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我的房间停留,但想到一堂课就在三天后,我也就没有挽留。
他笑了笑,重重拍了两我的肩膀,又示好般乱我的发。
收拾换季衣的时候,我把那件衣服了衣柜最深,又找来两件厚实的羽绒服,严严实实地将它挡住。
“那我就放心啦。”
偶尔失眠的时候,我会在混乱的回忆中想到他,像牵起沉在底的网一般,把与他有关的其他事一同想起。最常想起的就是那件校服,每当我打开衣柜看向它时,他的笑声与心声似乎就会再次在我耳旁响起。
“你家附近的那所中,升学率还不错。”
“我可以当作是有在考虑的意思吗?”
在那件校服映帘后,时间似乎随着他怔愣的动作一同停止了几秒,但很快就被他朗的笑声打破。
“我又不是小孩,谁还会因为校服好看去选学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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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他的手,扭过把脸藏臂弯里,又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看他,嗓的,仿佛心脏了咙里一样。
我们拥抱了很久,久到我开始有些厌烦这个意味不明的拥抱。它让我想起离开波士顿前,邻居给我的,那个意味着不舍与别离的拥抱,只是当时的我并不知,而最终也没能与她再见。
他脸上的笑意在转走向我时依然没有消失,我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会让他如此开心,但依旧不由自主地跟他一起笑了起来。他张开手臂拥抱我,不安分的手掌又一次乱了我的发,我们靠的很近很近,我甚至能够听到他那因兴奋而急促的呼与心。
熟络起来后,他基本能够把我心底想的事猜个七七八八,这种被看清的觉也很微妙,说不上到底是好还是坏。
微妙。”
我把那所中的校服买回了家。
只是三天后的那堂课他并没有来,往后亦是如此。
……
这是我时隔两年多再次穿上校服,和初中的校服版型大差不差,只是左前的袋上多了一绣花图案,是那所中的校徽,小小一个缀在那里,标识着归属却又让人毫无归属。
“昌均啊,你什么时候买的这套校服?”
愧疚与不安在心底的天平两端忽上忽,一时间我也给不什么答案,只是随着心声脱而答。
“你这算什么回答。”
我故作不知,一如往常站在玄关迎接他的到来,把我房间门把的机会让给他,默默期待着他打开门后的反应。
好像只有刘海长长了,我把手悬在上,想到退学时那个只浅浅遮过发际线的残次品,想到自己当时总是迫切地期盼它能快遮住我的眉,随后把手落了去,自顾自地想着他一边开我玩笑一边乱我刘海的样,假装是他乱了我的发,而我没有推开,只是任由心脏骤得缩紧,再一次咙里。
“没看来啊,原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如同展示球衣一般,我把校服挂在了我房间最显的地方,他只要一推开我的房门就能够看到。
明明是在店里试好尺寸才买来的,刚才听着店员一句接一句的“学生”,也没觉得自己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可在家里再次穿上,却莫名有了一种如角扮演般的违和。
我闻声望去,看到妈妈手中拿的衣
他又开始摸我的,只是这次是把那些被他乱的发归整回位。他小心地拨着我的刘海,指腹时不时地会碰到我的前额,像火柴轻轻划过磷面一般,我莫名觉得他所碰到的地方渐渐有些发。
“有想法的话要不要考虑一?”
“校服也好看的。”
中学等级测试的成绩在昨天公布,我盯着屏幕里显示的“合格”二字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