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至的,紧扣的环圈凭空竟缓缓消影逝迹,勒痛也随之泯散。芙蓉心中落石,也不卖关,直:“这种环原是需同位者才可松取的。只是我刚至府时见这玉晶澈璀璨,向府里人好奇问及,他说里面有大人所注力,因此暂借一用。虽然此法不可久消,半日也应济。”
“他请得好人儿,如此凑心?”周宣离后,钟杳见敬济面犹带,倒似依依不舍之状,禁不住趣讪。敬济推是酒由,回房使侍从悄悄取了药乳将痕瞒掩过。虽未有差,晚间敬济只故正抱,肉受挤辄紧肉,讨巧溢花汁洇容。
施礼,各持乐,腔依古调,音天然。徐展两行珠翠,一派笙歌。
往常府中虽不限他,只缺寻张觅李、观优闻乐,好在今日逢饶解片刻。两人贴近搂抱相吻,彼此都动了。芙蓉约估到时,将轻伸玉臂慢解其带,却被敬济抬手阻住,小娘茫然若迷:“公这是何意,莫不是忧心周大人撞见……”或是另有隐疾?芙蓉心困惑,可隔着衣衫分明也到硌。
枕函香,花径漏,何箫,脉脉微逗。桂棹分茵,渐路仙坞迷津。漫回羞,背面楚腰。
南曲细听,彩绳低转。几套词牌终了,敬济斟满两杯清茶递上,芙蓉嫣然微笑,接过翡玉盅轻抿。茯苓又多称谢一回,才缓接了。她这面托盏嗓,听得开:“方才是我们妹唱的套曲,公既是客,也请不拘些什么。”“不打紧,多歇一会儿无妨。”敬济示座,“你们之前也在府上?”芙蓉搁盏在案:“并非,我和妹妹都是燕楼里的,偶尔受嘱去各府上。”
近再细观,眉若映日柳丝轻拂,如花筛月影初绽樱。尘思已动,郎不牢,惹蝶芳心。敬济挽住粉面衣袖,见她袅娜,一用力将其揽怀中,转便去咬芙蓉耳垂,谑笑:“腰肢儿怎这般,只盈盈一握,教人好不可怜。”芙蓉举袖尚支尚就,只坐挨在敬济浅笑珊珊,愈发显得貌比幽花殊丽,如兰蕙温柔。
雨云,心俏,俊庞儿玉香。敬济见茯苓在旁椅垂,便拉她榻偕去,瞥见窗外隐透天罩降,虑倏忽周宣回来,只得暂放后。
“不是、嗯……不要解……嘶……”敬济被那隐环圈束得阵阵疼痛,禁不住轻一气,仍贪恋花柳不肯放手。
隔碍已除,复续。蓝雾麝笼,粉荷低鬓,移席落帐,酣嬉淋漓。茯苓坐在漆木圆椅上抚平衣褶,摭起遗簪堕珥,透过一层晶珠帘儿支臂看两人亲狎昵。
幸两人将将收拾整衣,周宣也完事院。敬济只因束环不能畅意,既承此,因对他和颜悦,多叙些话儿。待时辰约至,周宣辄亲送敬济回府,堂间期定不日再来。
事发突然,敬济上一凉,迹已透雪青衫。芙蓉连忙扶正茶,由怀中取净绢来拭,歉:“无心之失,万望公莫怪……”借机俯腰倾,已有几分靠在敬济怀中。
淫炽燃难收月镜花,愈得举,环锢丝丝陷缩肉,剧时紧勒茜朱红。满溢时井亦镜,人贪时行亦刑。敬济痛得气息不稳,瑟呻,堪堪推开芙蓉弯腰挡住。“啊!痛死了,让我回去!不在外面留了……我要回去……”敬济顾不得钟杳从前言告,隔着绫探手往扯,却哪里挣得开,不由心焦如焚。
此言不刹如晴空震雷,正中怀,敬济忙问何解。芙蓉左右环望,走到墙侧雕漆螺钿博古架前,小心翼翼捧一块莹莹白玉,递给敬济:“最好是起些效用……”
妹两人亦猝不及防,茯苓手足无措:“,我去叫人罢?”见闭摇,便有些促急。毕竟芙蓉见识稍广,见他痛楚不堪又脱拒解衣,想是面带了什么,匆遽:“可是束了锁环?若如此小女尚可释一二。”
多燕楼,空回首。载得武陵,陪作鸾凰友。敬济思至以往,不知是否同,“燕楼……你们楼里可有个叫画眉的?”妹两人面面相觑,思忖:“楼里来来往往,即使有同名,我们也不敢确定就是,不如公亲自到楼里找找。”芙蓉听他语气,似是已行见过,她心思活络,不声不响便试他一番,就着意借放杯之际错手倒了杯沿,低呼中半盏残茶洒湿郎襟。
帐深深,琼枝玉树倚。画栋频摇动,红葵尽倒开。小娘伏在敬济上,任凭攀花折柳。榻间缠绵,俄尔芙蓉靠在其肩,鼻尖肌肤尤余芳馥,好似是什么花儿,一时又不好找记,遂:“公可是佩了香,连上也留染久了。”敬济随谎称府园所栽丛丛簇簇,衣襟不慎飘气浸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