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无人，蒹葭虑被他撺掇，忙：“天将暗，公便要再待也需着明灯，先容取亮来。”一面说一面取开径向园外。碧湖湖上柳阴阴，人影澄波浸。运蹇时乖，桥外霞收。敬济意犹未尽，背倚池闭目，忽而袅袅花气袭人，四合围漾，穿墙破雾，直接将他包了起来。敬济始料不及，甫一睁，已些许，便轻飘飘地晕在幽黁中，眇眇兀兀不知所之。也不等侍儿送衣，踩过泉沿，赤竟往园后行去。

        越枝丏台墀，一路攀香引魂，倒怎么诱他寻来獬豸花前。形呈坐实，椭叶对生，荔肉凝白，陈紫虬。附穗数十，淡红鲜妍，如桃杏花。重则垂如，又如火齐璎珞及剪彩鸾枝之状。

        拥生并有主枝，宽盘。位央聚锦集，椒褐松果状簇簇攒攒，迎风而动。栗藤索索涌现，缠腕攀腰将他拖花心，牵托着尖私。晶莹颗颗汇拢，酩里戳几次辄挤，双间一时淌长短花浆。敬济被驱得尽籍，咬唇发怔，虽快活，实则惝恍迷离，抵在素脂上不禁战缩。

        风鸣灯乱，石濑月娟娟。片时人至，周宣推门见敬济背对着他，偎拥钟杳座前，听见他来也罔作声。以往虽有疑虑，到底未尝实见，到如今，十步之遥却再骗自己不过，刹那间站于原地退难安。连自己怎么被招待就座的也不知，这一阳煦端资竟如木漆坯偶，杜无言。良久，还是一双耳廓先转醒觉活，收悉邻近漾来涟涟微丝。

        月在荔枝树上，人行茉莉香中。蒹葭回房踯躅难安，既不便怫其意，亦顾忌东窗事发，思来想去，脆待钟杳放科。是时蒹葭理拿敬济衣衫，适对要送去园，钟杳遂顺手接过径往后走。至蒸蔚泉侧却不见其人，唯绕余香。

        时走辰新，钟杳循律则，便不再拘敬济服药。平日里多是蒹葭蒹苁等人在府上与他送往，敬济睃这女侍儿面盈桃花、温柔，静极思动，备冠封缎时便常拿话戏顽。蒹葭比敬济早至，相间已知他是官主的人，便婉回浅应，不敢作真。一日傍午光景，敬济在泉里澡濯。蒹葭顿毕香茗，执圆竹壶与他倾祭红杯，敬济倒不急接，自池面伸臂来捻她艾丝绦带垂缀的珠花儿。

        红锦织凝字，玉箫余声。绕滢泶牵，烛麝焚。敬济得其惯便了，绞着朘且就且承，被得次次耸，连带挛缩并挤。肉音咿唔，搅心晃神，稠私愈见密味。周宣被他嘬得腹紧肌绷，横筋皆现，几乎控不得撤，洒目洋见敬济中隐约掯绛。

        既有肌肤之亲，周宣对敬济亦发掉心惦念。人怀八苦命，又何笑盈盈。即有肌肤之亲，周宣仍未得知彼两人间别段缘故，旧以良善之辈待之。

        良辰多看多，多多畏；乐事常思常憾，常憾常追。周宣盯着青衿背影恍惚，见衣料隐隐勾几笔起伏。秀卿……秀卿……油然而伤，区区两字转在心涩酸难开。钟杳观他面上惆怅，自衣拍了敬济一把，缓声：“年兄请近前，有话与你。”周宣起，钟杳既抱敬济往里间走，直把他带到阔帷明幕，示意周宣坐：“并非故意隐瞒阁，系私事已难言。更况相识时日尚短，怎知真心假意。”

        言之凿凿，确有其。周宣据思理，呼神亦为之稍宽，听得钟杳：“前于府上多有叨扰，既见眷怜，此番不妨因缘嬖幸。”周宣迟疑推，腰间犀带便被敬济摸到，往扯了一扯。略略低，视线驻小郎颈后斑茜红痕，待开又复吞声，只握住腰间白净手背，徐徐解脱带来。

        陶容休休，暮悠悠，铜覆细雾，风叶鸣廊。三人连洽多时，方云散雨收。周宣抵得完时，终是惜，赶忙端他巴退来，只全掩不及，渫了敬济小半面颊。周宣忧敬济嗔恼，匆匆拧帕与他拭净，余唇边一，却被敬济尖掠了。

        约摸过了一炷香，敬济才略清明几分，随即到行动受限，止不住要叫。“醒了？”方才慌张，定神来瞧见钟杳在不远，忙趁唇未封向他求救。谁知钟杳踱步近，且不急着解他来，只站在面前望他上面上粉晕檀态。

        洒阶墀香，花杯满，是今非昨。几遍青山酬对好，依旧檀郎当阁。敬济见他褪衣去衫，侧睨了钟杳一，辄俯去，半枕着周宣侧吐舐阳。儿勾着尖游走，沿着冉逐昂扬的赤巡逴，边边由反首。钟杳见他平腰卧在被面，舒手握其后稍分，循庭展势款。

来苍青外袍覆在敬济肩上：“怎么样，还不起去？”敬济兴未足，岂肯就舍？依在男人上只当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