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倒也没有大吵大闹,明无恕有些不习惯。平日里,把她的书不小心碰到地上,都能起来和他吵架的人,对于这件事……却意外地满不在乎。他心里像是生了什么刺,的。于是敛着眉,放碗:“我吃好了,先回书房了……”
他现就睡在她最的书房。甚至为这事,她也闹过……
“这是恩。”母亲问,“那你为何一定要娶她呢?”
“哎……”兰词新趴到桌上,没趣地拨了拨碗里已经冰冷的鸡汤,“天天写怨妇,也不是个事儿……虽然京里的夫人们都很买单……”
若不是慈心拼命劝阻住追踪而来的敌军小队,他怕是早活不到今日了。
于是交换了。她没说什么,他也没说什么。但明无恕铁了心,回来,便要……
“喂,无恕,你怎么了……吃着饭突然就哑声了……”白皙的手掌在他面前晃了又晃,“发生什么了吗?”
“难哄。”
如同此刻。
明无恕立刻红了脸。他从军多年,没见过也没碰过女人。那日乍见之,女孩儿面容清丽,又确是他喜的模样……
那时明无恕受重伤,被迫与大军分散。只带了一列轻骑,预备从此借路而过,直闯敌军粮仓……
明无恕在茶袅袅的雾气里,却有些失神。
“无恕,你……”母亲沉好久,“只是一见钟吗?”
人法号叫慈心,姑苏人。
母亲瞪大睛看着他。明无恕苦笑,娘估计在心里想,幸好错了,又或是,错得好……
他走时,确是这么说的。慈心看着他,摇摇,指着他腰间御赐的玉佩,又拿自己所的玉饰――这是交换信,明无恕从军多年,当然明白。
兰词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幽幽叹了气。
但从来没说过甚么“我们是新婚夫妻,分开睡像什么样”。
“好好待兰家那姑娘。这事儿,以后就烂在心里……说来,无济于事,又徒添遗憾……”
明无恕心隐隐有了气,一拂袖,走了。
她翻了翻手刚刚付梓不久的书稿,墨痕尚新。翻开第一页,里第一行字就写着:“我的将军夫君,有了别的女人。”
于是他辩驳:“我以为……是交换定信的意思。”
勺碰到碗,叮当一声响――她想到了!
“唉……傻孩。”母亲叹了气,“那为什么,来的却不是她呢?”
“如何让我的将军夫君回心转意?”
两人是在关外的双月庵相遇的。
兰词新站起来,抱着书,兴冲冲地跑去书房。她的残书,有救啦!
至此,母亲盖棺论定。
“……没有。”他低又拢了几筷饭,过了一会儿,说,“今晚,还是像昨晚,分开睡罢。”
自从那晚之后,他一直与她分开睡。不知是心里有愧,还是仍然固执地不愿一错再错……母亲说得对,他是个善良的人,但,更是个固执的人……
兰词新站起来,他以为她要阻止他,她却只是又舀了满满一勺鸡汤,喝得快。
……是个尼姑。
明无恕心,我也不明白。他当然也明白母亲所指――皇帝降旨意,有谁敢违?她八成是躲了起来,即便冒着杀之罪,也……不愿意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