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锦看着他的神一哀伤,随后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了自己的名字。
“公既然住在这,想必也是自己人,不瞒你说,我这废了七八年啦,能站起来已经是老天保佑,别的就不敢想了。”
是他!是他!他回来了……那个怪,孽种!他回来了……!你也给我!你们兄弟两个,都是那贱人生来讨债的怪!
“不过他们既然将我舍弃,我也只当自己天生地养,师父说此后无拘无束,风姓甚好。”
他又快乐起来,连看着迟锦的笑容都多了两分真心。
“昨夜雨,我这疼得受不住,熬了一整夜,天一亮就赶快来买炭,谁想雨到现在,唉,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
到了市集迟锦才松开手,风岁晚捉住他一衣袖,十分激之态,连连谢,迟锦看着他,只是不住地摇。
并不是相认的好时机,他想再等一等,等风岁晚至少能够接受自己的时候。
他这个时候才知,原来母亲没有死,弟弟也没有死。
风岁晚并不在乎他在想什么,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一个足够让迟锦这样的正人君恨不能以死谢罪的报复。
他将自己的手掌摊到迟锦面前,笑盈盈:“不知公名姓?”
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我亲的,兄长。
他瞧见迟锦的脸,担忧和犹豫,大约是想问又说不,于是好心地继续说去。
风岁晚一合掌,与迟锦未及离的指尖短暂相接,仿佛握住什么似的。
他听说过江南的雨季,却也没当回事,然而这雨一就不见停,他心里开始打鼓,不会真的像广陵小组的人说过的,一场雨要足半个月?
迟锦被他看着,着实难以拒绝,风岁晚的睛分明是妩媚上挑的模样,合着他的笑容却偏偏十足天真柔,更让他觉得怀念。
他想说你也有名字的,你姓迟,叫迟昧,是我的弟弟。
迟锦如今成了哑巴,纸笔总没有那么方便,一肚的话不知从何说起。他看着风岁晚,满都是怜惜哀恸。
他心里浮快活,这算什么,报应,但面上还控制的很好,半幸灾乐祸也没来。
“公可是不方便……?”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迟锦看着他的目光略有黯淡,慢慢了。
迟锦陪着他买了不少东西,又帮着拿回去,门时风岁晚握住他的手,邀请:“公帮了我大忙,不如来坐坐,喝杯茶驱寒也好?”
等他换了湿衣,也烧好了,这些年在万花谷住着,泡茶的手艺确实不少。
“瞧我,竟忘了自报家门,在无名小卒,风岁晚。”他随手沾着茶在桌面上写了又抹掉,羞涩的笑,“可惜我没有家人,连名字都只好胡乱取,让迟公笑话了。”
叫了一声,可那声音又低又哑,完全不是他以前金石玉响的嗓。
“抱歉。”
迟锦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眉目间浮痛苦的为难之,又忍了去。风岁晚低着,用角时刻关注,自然不会错过他的表,心里生一隐秘的快活。
那日他去天牢,一向深沉的父亲像是见了鬼一样,攥着他的手臂喃喃自语。
迟锦摇示意不要在意,握住他手中竹杖,指了指市集意思问他要去哪,风岁晚本想自行前去,但看着他一脸关切又改了主意。
风岁晚瞧着他,心里浮一个猜测,迟锦应该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