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亲而已,岂是难事。若你为难,孤可以帮你。”
良娣乃正三品,地位仅次于太妃。况且,太未纳妃嫔,若她,这可是独一份儿的恩……可她仍旧不为所动。
她鲜少有这样咄咄人的时候,眉间微蹙,丹凤上也染了一丝愠。
男人玩味的瞧着她,又缓缓说:“可你既作良娣妆扮,却不教孤看,这又是何理?”
可男人似乎并不生气,只是静静与她对视。她的确若观火,胆识过人,那晚的话句句切中要害。单凭那番话,换林璋一命已是绰绰有余。
原来,这是太良娣的服制。原来,都是太故意为之。她愣了半日才缓过神来,忙起跪倒,低着恭敬说:
“你那晚的话字字珠玑,孤答应你,事成后放你父归家。可是林锦,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孤的事,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多想想你那文弱的老父亲罢。”见她未懂,索将话说得更直白了些,“刑大牢里七十二刑罚,林璋那骨,不知能否熬得住啊……”
林锦察觉他的心思,轻垂眸,思索片刻便试探的说:
她慌忙向前膝行两步,紧紧抓住男人的袍角
她只当太不知,故而有心替他遮掩,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不料男人听后竟呵呵笑了起来。
男人显然没想到她会拒绝。可他眉目间的惊诧转瞬即逝,再开,言语中尽是不悦。
可这京都多的是聪明人,裴行之昨夜已悄悄来过了,哪里还用得着她去劝说。
“林锦,人应当知足。”
她中的表兄,自然是裴行之了。如今裴家倾颓之势人尽皆知,裴行之虽未获罪,却也是迟早的事。太起事虽占名分,却无一兵一卒,而裴行之恰恰相反,为今之计,只有二人合力,方有一线生机。
此话一,林锦终于醒过味儿来,原来,他兜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自己就范。
“我父的命,自然托赖殿费心保全。”
“孤知。”
林锦被他急了,索也不再步步为营,而是直接反问:
林锦东的第二日,太便将她查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包括她的婚约。三月前,翰林院薛家过了定礼,两家议定明年初完婚。
只是,她想不明白。
“订者,定也。岂有婚姻之事,随――”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生生截断了。
他心里清楚,林锦并非拘泥古板之人,退掉一门亲事,本不算难事。可如今,这婚约既被她明明白白地说了来,那就证明,她不愿退婚。可男人似乎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断,仍试探她:
“林锦,你真的很聪明。”男人很满意她的回答,连神也变得温和了些。
,女的脚……是、是只有夫君才能看的……”
“怎么,你不肯?”
“你便这么舍不得他?”声音不大,却格外冰冷。
他喜聪明的女人,像她这样聪明的女人,并不多见。可她这么聪明,怎么会瞧不自己对她的心思,还这样明晃晃的问来。
林锦听了这话猛抬起来,眸中五分惊五分怒,一心想跟他辩驳清楚。
林锦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她原以为,太答应保全她父亲的命,自是会派人打好一些,不教他有命之忧。如今看来,太觉得这是彻彻底底的两码事,他只放人,至于林璋在狱中是生是死,不在他的考虑之。
“看不,你倒是个忠贞不二的。可你东来,仿佛是有事相求?”
“臣女蒲柳之姿,怎侍奉殿。”
男人也不装了,索又换上那副阴鸷的面孔来。他嗤笑一声,伸手挑起她的骸,语气格外轻蔑。
“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非要人所难?”
闻言,林锦猛地回过来,正撞上太那抹不怀好意的笑。
“臣女已定了亲事,只能辜负殿意。”
“这倒不难,只是……”他钳住她的手腕,将那只素手从袍角上扯了来,拽到自己跟前,“林锦,你拿什么来换呢?”
“若殿信得过,臣女愿去劝说表兄。”
男人玩味的抚着她的朱唇,指腹上蹭了不少脂。他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自然是等她去猜。
“臣女为殿献言,只为换我父一条命,难还不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