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份仇恨在战争结束的几十年里被慢慢消化。
这时你终于记起自己踏教育事业的初衷——想要培养更多更多的好孩,让好大人充斥人间,足以改变社会,让世界变得更好。
“不知……”
行行行。
他立刻抱了过来,脑袋还蹭两。你摸摸他的后背,唉,这可怜的娃。
你扭脸看着他,瞬间舒了一气。
“……哈?”
他的最关键问题不是学业压力大,而是缺少关。
刚说要温柔,你现在已经开始烦躁了。
但实际上自己怎么想的本影响不了别人不是吗?
布丁弟弟小心翼翼地瞄你,显然是被你揍害怕了,不敢说。
最终还是把他推开了。
让他受几分钟的抱抱,你问他,“我是不是很坏?”
你可从没听过这要求,自家小小辈可都是直接抱过来的。
活在偏见之中,其实难受的。
你想着接来玩什么,来合作益智游戏?结果他坐到床边,问你,可不可以拥抱。
想要心真正接受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
布丁弟弟不说话也不撒手,你的开始。怎么办,想踹。
他在你怀里。
布丁弟弟还是有害怕你,你的确在他面前表现得是一个恶霸,考虑到脆弱布丁弟弟的心理健康,你觉得还是要温柔。
“来吧。”你坦然张开双臂。他缺了吧,还是心里空虚怎么的。
只可惜,过程中的你偏离了轨。
他半懂不懂,烦恼着,。
然而你无法忘记。
同桌索尔贝见你表如此不忿,小心翼翼地问你。
还是纯洁的小孩好,没有大人那么多心与肮脏。
稍微对他好,他就开始黏人。你终归不是搞青少年心理的,只知怎么教怎么引导,可你没研究过怎么让小孩不粘人。
“没有。”
布丁弟弟写完作业,立不多学了,也不看书,可见他确实有倦怠绪。
几十年前,你曾一度想让洋人死。
他小声嗡嗡,省略了似在讲你坏话的前半句。
“……”
他的声音嗡嗡小得像蚊,“我没过别的事……”
战争留的伤疤本无法抚平,而恨意又是那么无的烈。
“听好了潘纳科达。”你俯,双手轻轻他肩上,贴近他,沉着的双目与他对视,“如果你觉得累,就要去休息;如果你不喜,就要适当地逃离。读书学习是成长的一种方法,但它不是全。你还要锻炼,懂得怎么安排自己的时间,多去了解自己的与学习习惯,还要学会怎么和同龄小朋友相。”
孩当然是无辜的,这又是另外一个世界,说不定这个世界本没发生二战。但因无法忘记,你很难彻底消解自己对外的偏见。
布丁弟弟懵懵地看着你。
“那你怎么这么不兴啊?”
你摸摸他茸茸的金发小脑袋,“以后不打你了,是我不对。”
又是批他又是打他,光顾着发绪,实在愧为教育家的份。
你的心变得非常糟糕。
潘纳科达·福葛失望地看着你,你能受到他失落的心,正因如此,你才到煎熬。
意大利与日本同为法西斯联盟,即使当时意大利的军队没有踏中国领土,你也一并憎恨造就你家园被摧毁的罪魁祸首。
“……但是我知你是关心我的。”
这个年纪的小孩孤独与亲黏是正常,但你又不想因为这个弟弟委屈自己。你就不喜别人一直贴你这么近。
一夜没睡好觉。
索尔贝一派天真地问。
糟糕地吃完早饭,糟糕地与布丁弟弟一同去幼儿园——你就是看不惯洋人们的贵族教育,这和你一直以来的主张不符。育人育才、素质教育、因材施教——这是你持了几十年的主张。
好歹他听去了。就算听不完全懂,能听去、留个印象就行。
你全程紧皱着眉,潘纳科达在你旁边,一都不敢声。到了幼儿园,你一脸苦大仇深地对老师打招呼,坐位上。
你舒气,拍拍布丁弟弟的,回自己房间。
潘纳科达就在你怀里赖着,黏乎乎地贴贴,一直赖到你烦,你问:“可以了吧?”
活到一百多岁,也不是一个完人。你知自己有时很固执,也许因上了年龄,又或在某个领域的确小有成就,就认为自己的意见固不可动摇。
“你爸爸打你了吗?”
“还要去多见见世面,读万卷书重要,行万里路也重要,它们是不同的经验,会有不同或相似的收获,只有这样,你才能长成为一个特别好特别大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