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向沾泪滴的女孩近一步，目光灼灼：“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妹妹，还是无践踏了我的真心的暗恋对象？”

“你觉得，哪一个份，值得我违逆长辈们的意愿，举纪家之力，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们家从泥潭里捞来？”他嘴角带着一抹讽笑，不知是在笑自己心，还是在笑段瑶人所难。

段瑶泣一声，一双杏里溢满泪：“纪川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

看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纪川的话语松动了一个隙：“就算我愿意帮你，我家中的长辈们也不会同意的，毕竟你和我非亲非故。”

他这话意有所指，段瑶却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纪川见她沉默不语，索把话挑明：“瑶瑶，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瞒你说，我还是很喜你，如果你愿意回，我可以尽力去试一试。”

最坏的预想成了真，段瑶睫颤抖，一时间竟然不上气来。

纪川微皱眉：“我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但是瑶瑶，你知的，成年人的世界，都是无利不起早，没有足够的理由和动机，我没办法说服家里的长辈，为了你们家冒这么大的风险。”

他又叹一气：“选择权在你自己手里，你慢慢考虑，我不着急。”

是的，他不着急。

是段家等不及。

魂不守舍地跟着三叔回到家里，段瑶把纪川的意思说了一遍。

宁兰兰如蒙大赦，呼气，：“这也是人之常，纪家的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

事实上，在她看来，借着这个时机把纪川和段瑶的婚事定来，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别人家烧着香都找不来的好运，就这么砸到他们上，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对啊！”三叔也放了心，“我就知带着瑶瑶过去肯定能行，这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纪家一向言而有信，我们就耐心等消息吧！”

段瑶踟蹰许久，艰涩开：“三叔，三婶，我还没有答应他。”

“为什么不答应？”宁兰兰只觉匪夷所思，旋即又想可能是女孩脸薄，“瑶瑶，这可不是矜持的时候，再说纪川那孩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什么都没得挑，对你也是真心实意……”

“三婶，我有男朋友了。”段瑶忍住泪，抬看向表渐渐僵住的女人。

宁兰兰挤个难看的笑：“你还这么小，知什么喜不喜，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白，这一时的啊，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经不起推敲的。”

段瑶咬咬唇：“三婶，我是真的喜他。”

宁兰兰沉默了会儿，狠心：“瑶瑶，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路，你必须答应纪川。”

“我……”段瑶睁大睛，还想再说，却被宁兰兰快速打断。

“瑶瑶，你想一想，如果纪家不帮忙，你爸、你大伯、你堂哥都要坐牢，判个十年八年都是轻的，到时候，咱们段家就彻底完了；还有在医院的，她那么大岁数了，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会不会后悔？”她的声音严厉起来。

段瑶无言以对。

她又何尝不知现实况有多严峻？

可，对旁人来说无关紧要的少时恋，对于她来说，是穷尽所有想象力都描摹不万一的好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