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又坐，“说吧。”

***

“我不能保证能把章一带来，但我会尽力。只是，到时千万别为难她，不然钟那边，我会很难。”

凯旋说：“还以为你已笨到姥姥家。”

凯旋眉拧起来。

凯旋微笑，“放心。礼仪我自小得无可挑剔。”

林致说，“本来是想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分隔这么多年。但现在，我不想知了。两个同是最不单纯的人，准是为某个可笑理由。”

凯旋站起，“你尽快，我时间不多。”手袋一直挂在肘腕上，重心也是前倾的，早就预备了要走。

林致拒绝，“不行！这个忙我不能帮。你想见她，轻巧得很，何必到我这来绕弯路？”

“其它全当未。为什么只有这一次这么在意……我以为会跟往常一样不屑的。”

林致想到钟闵待章一的程度，不说话了。

她睛亮闪闪，“好啊。”他像是在哄她的样，于是她也哄着他，手环到后面去，一拍着他的背。心里却忍不住开始想象了。到时候，她穿着小裙从楼梯上来，他在最一层接过她的手，行一个绅士礼，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宣布，“这是我的……”我的什么呢？他会怎么说？

“还没说你的条件。”

枕在他手臂上，躺在他上的，面朝向他，蜷起来，被他像小婴儿一样轻轻晃着。听他说，“就这么定了。到时在家中给你行成人礼，邀请你同学来，好不好？你人生中第一个party。”

“那好，我上安排菱心国，你这辈再别想要纠缠她。”

凯旋见他那个样，忍不住带笑意，“也许你不信。我是这世上最怕输的人，而这一次，恰好是最输不起的。”

见谁？”书房里有一座落地钟，是有一百多年的旧东西了，机括仍然在走，时间就从那长长的摆动的弧形里一溜走，至今已数不清有多少了，“当啷――当啷”。林致面上失，“章一？”

章一自然想不到，这世上与钟闵最相的，另有其人，此刻还窝在他怀里。方才扳着指算过了，还有几天她就满十六岁了。十六岁意味着什么？有份证了，享有更多公民权了，换言之，她成人了。

“没得商量？”

林致嗫嚅，“也不是。”

“你说了半天，无非想问我为什么跟那孩过不去是吧。”

林致赶紧叫住她，“我是有条件的。”

“没得商量。”

林致稍稍斟酌了一，说：“一直以来，你都是目中无人的，别误会，这不是贬义。我的意思是……是一般人不了你的层面，你一人在，看到的都是云海诡谲……”

“那就更不行了。”

见她盯着自己看，于是问她：“在想什么？”

林致气结：“你……”这女人，跟钟闵是两孤星，简直天生一对！菱心是他想娶的女孩，生在谁家不好，偏偏是她战家！命脉都被人拿住了，还有什么办法，只有妥协，“好，好。”

凯旋居临，“什么条件？”

凯旋脸上看不什么，“那孩自从了事，已被他保护得滴不漏。”

林致被她临得浑不自在，“你先坐来。”什么话，说走就走，简直不把他放在里，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