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都没事了吗?伤还会不会痛?”
很可能会有场雷雨,还是找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比较妥当。
这问题比上个问题更惨,被提起的次数连加上十只脚趾扳数也不够用,本是从离开那间破屋后就没停过……
才在想着晚上该拿什么野味祭一五脏庙,耳边的清亮脆嗓就大煞风地卷跑了所有遐想,血螭再次哀怨无比地叹了长气。
“怎么了?”看人望着自己的幽怨,戎月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片刻后恍然大悟似地赶紧将手探上男人不再有面遮覆的光洁额首,“不舒服?伤哪里痛?还是又发了?”
“不能这样比……”一见那张俏脸皱成了一团包状,血螭就只有鼻摸摸收起一腔怨叹,认份地改从苦主降格成被告。
“打勾勾,不言。”许誓诺
“……”看着戎月当真伸手勾着他的指摇了又摇,血螭真有种无语问苍天的凄怆,想他堂常一个大男人信用竟沦丧至此?叫人哭无泪哪……
“月……牙……儿……”任由绵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摸东摸西,认命的男人索连挣扎也省了,只剩鬼哭般有气无力的呻。
“……嗯。”笑着,对于肩上传来的刺痛血螭实在哭笑不得,他怎么觉得这弯月牙越来越难拐了,能不能拜托月牙儿别把聪明才智浪费在他上……
“没……”音还没吐全,就见那双乌溜大又开始半眯起来,咋了咋,看蒙不过去血螭只好重新修正用词。
眯了眯,戎月伸指朝人勾了勾,等人顺势贴近时,纤纤长指毫不客气地戳上那始终未结痂收的右肩。
“还会渗血也‘有的’而已?”
“那毒呢?”
“我……没办法嘛,我又没伤成这样过,本不知要多久才会好,上次我才被草割到指就痛了一两天,何况你伤成这个样又没上药。”咬着唇,戎月也是满腹委屈地扁了扁嘴。
“唉,暂时没事,只要不过使劲就算发怍也不会像上次那么惨烈,而且保证要不了命,真的,我可以跟你打勾勾。”祭最后的杀手锏让撂话的男人慨万千,都怪平时太没个正经,再加上这张脸没个老实相,才会害得他如今什么事都得靠这只小指。
“我会武你不会,练武的个个都肉厚骨筋韧外加知觉迟钝,听说过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吧?所以我现在的觉大概就跟你被草割到快好的时候差不多,只有的而已。”
过往的生活虽然算不上风平浪静,偶尔也会有卫士为了他披染血泽,但一来为王者总隔上了许多层距离,二来亲疏有别,受从不曾这般清晰深刻过,上次赫连魑魅为了保护他落得一伤时,他就难过担心了好几天,而那还不比前人是天天在面前晃。
“是没有,不累不痛也没发,月王大人可不可以对区区在稍微多一信心?多这么一就好。”可怜兮兮地拉着那只犹在额上探的手臂轻摇,血螭扁嘴指比着所谓“一”的寸许之距。
“没有啊。”摸摸男人再摸摸自己,戎月被搅得一雾,不懂为什么那双墨玉般的黑瞳目光更幽怨了,连唤语都变得无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