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止住,老太太松了kou气,有些抱歉,“唉,这孩zi命苦啊。”
“没有。”祝真接话,“阿婆,这是您孙zi吧?您的儿zi和儿媳妇呢?”
“死啦,都死啦。”老人的声音里透着无限苍凉,“儿zi从小shenti就不好,去年冬天没了,媳妇生尾巴的时候大chu血,也跟着走了……唉,都是命啊,都是我们早些年不敬神明,所应得的天谴啊!作孽哟……”
祝真听得有dian儿糊涂。
不能见光,pi肤雪白,yan球震颤,都是白化病的症状。
老人儿zi的病暂且不提,女人生孩zi本就是过鬼门关,再加上村庄闭sai,医疗条件势必更加落后,大chu血抢救不过来也在常理之中。
正常的疾病和意外,怎么能说是天谴呢?
而且――
“阿婆,我们这些年不是对神明毕恭毕敬,也an规矩祭祀了吗?为什么还会遭到天谴?神明不应该庇佑我们吗?”祝真看着孩zi喝完nai,取xia湿漉漉的niao布,换上gan1净的。
老太太摇tou叹息:“都怪五十年前,村zi里的那些年轻人不肯安分,非要chu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们见山险难爬,便商量着一起修砌山路,等修好之后外chu闯dang。结果,山路修到一半的时候,他们挖chu一块巨大的石碑,那石碑上画着古怪的符号,村zi里的教书先生们哪个都不认得,村长说一定是神迹,神明在阻拦他们大逆不dao的行为,命令他们立刻停xia。可他们不听啊,继续挖了xia去,快修到山ding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个墨绿se的小盒zi……”
祝真听得ru神,轻拍着婴儿将他哄睡,轻手轻脚走到外面,问dao:“然后呢?盒zi里装的是什么?”
“是瘟疫啊!”老太太浑浊的yan睛忽然变得锐利,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事qing,“他们激怒了神明,神明降xia可怕的诅咒,惩罚我们这些胆大包天的村民。瘟疫迅速传开,不过几天时间,村zi里的人就死了大半,我家老touzi就是这么没的……即便后来,我们在村长的领导xia及时改悔,年年供奉神明,也不过是免去了恶疾缠shen的痛苦,却没有办法洗脱我们曾经犯xia的罪孽。这些年,村zi里的孩zi们夭折的夭折,生病的生病,畸形的畸形,健健康康的没有几个,村长说,这都是我们应得的天罚,这诅咒将伴随我们祖祖辈辈,生生世世,直到死亡,方得解脱……”
原来,所谓的瘟疫,只是诅咒中的一环,据老太太所言,这村zi里的孩zi们大多不太正常,也是天谴带来的苦果。
难怪祝真一路走来,所见人丁凋敝,村民寡言少笑,空气中似乎永远覆着一层沉重的绝望与无力。
她以为的、庇佑村民镇压瘟疫的神明,实则亦正亦邪,恩威并施。
一切苦难皆由它而起,苟延残chuan亦拜它所赐。
怪不得大家对那尊神明都是又敬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