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但还是知社会上发生了一些变化,那条小吃街经过整顿,换了一批业主,很快又闹闹红红火火。
是他害的。
程彧此番贵州之行是为私事,参加以他个人名义捐建的几所小学的落成仪式。因此随行人数寥寥,只带了个秘书,小童,还有白。
从意乱迷中清醒后,现实的问题还在原地,从不曾减少一分一毫。就像和礁石的关系,无论涨时多澎湃,都不能掩盖暗礁的存在,无比危险的存在。
临行前一晚,白漫不经心地切换电视频时,因看到一张熟悉面孔而停,原来是打/黑专项斗争的阶段表彰大会,表彰此次行动中的杰集和个人。
学校开课第一天,县里派来的老师还未全到位,白自告奋勇,给一年级一个班带了一节课。她向来
一晃一个月过去。
乡间路上久久不散。
若继续去,自己都觉得可笑。
白从不知他还会书法,不过这人总是人意料,她早已习惯。但对他的低调,她还是暗暗惊讶,就连她也知,这是个极好的宣传机会,而且据她了解,他可是个务实的纯粹的商人。
到了学校,当地县级乡级领导迎,一路陪同参观教室宿舍,程彧着重看了工程质量,因为之前也派人来监督施工,所以还算满意。他婉拒了系红领巾和讲话等虚套仪式,只是简单照了几张合影,并应校长请求提了一幅字,字迹遒劲有力,颇有气势。
然而三年之期未到,鱼大仙也不显灵,她还得继续这种生活,心再纠结,日还得照过,学业更是要一丝不苟的继续。
程彧每天依然很忙,但忙得从容,她暗暗地想,他果然跟那些人没关系,不知不觉中竟松了气。
无论日间还是午夜,警笛声时常响起,课间听同学们议论,谁谁又被抓起来了,有臭名昭着的帮派目,也有名声显赫的政/府官/员。
她忍不住回忆起他发自肺腑地微笑和畅快大笑时的样,竟有恍若隔世之。
是他害死了那个人。
正当苏辙为累及无辜而在负疚和愤怒中挣扎时,白也在为她的心事暗自纠结。由她发起的持续了半月的冷战,无疑被那一场荒唐/事给打断。
学校所在地自然是贫困山区,在几乎与世隔绝的深山里,车行驶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一路颠簸。白有些晕车,但沿途的奇山峻岭实在迷人,她仍捧着个塑料袋顽地扒窗观望。
她鄙视自己的不定,也暗恨那人的狡诈和无耻。让这一场虽不堪但至少简单明确的钱/交易变得越来越模糊。
台上一排公安警中,苏辙很醒目,他荣获的是一等功,由市委书记亲自颁发奖章。白不觉有些激动,由衷地替他兴,可是镜给他特写时,她发现,苏辙脸上表很平静,平静得似乎有些过分。
就此结束,又心有不甘。
他不开心?为什么不开心?
转又到周末,程彧要去一趟贵州,顺便带了她的机票。对此他振振有词,“走万里路比读万卷书更重要,等忙完这阵带你国转转,界宽了,人也能聪明儿。”
他只是想查真相,只是想替师父讨回公,将真正凶手绳之以法,却不想反而沦落成刽手的同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