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读听见蛇神的困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蛇神不置可否,只笑着说,你要是愿意在这儿陪着我,就能理解我说的是什么。
作为谎言之神,他听到的是人类怨恨着神明,诅咒着神明,月读赐予他们梦的幻想,恨就会在一瞬间转变。
可那仍然不一样,星之诞生于他的星之海,终日围绕在他边,如果以星之对比,那对蛇神来说应当是那些蛇更受喜。
大蛇神的力量是无中生有,理论上没有什么是他不到的事。
月读没想到蛇神竟然毫不给面,一时有些尴尬。
他想起荒说着吾即是天命的话,对于荒他总归还有私心,如果命运终究会走到那一步,他应该怎么?
当他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便只剩了脆弱的易碎,蛇神望着他叹息。
“我当然是来探望一可怜的友人,还不知哪年哪月你才能离开这里。”
黑的发丝如瀑,散落在月读的上,他的视线不自觉的黏着在上面,惹得蛇神又是一声轻笑。
蛇神歪着,对上他躲开的视线,“是吗?你看我的神都快拉丝了,就这么喜我现在的样?”
“你要是想我了,大可以直说。”
他不懂,这些如蝼蚁般的人类,想要杀死神明的人类,到底有什么值得蛇神喜?
落魄的大蛇神在冷清的月光照耀,是能看几分顺从的姿态,丝毫不显得危险,但月读知那只是表象而已。
月读在否认的瞬间,就明白了真相是什么。
月读的呼滞住,对视的神漂移,怎么蛇神都被关起来了还能想到这些。
“你总是这样,温柔到优柔寡断。”
“肯定不止我一个……”对于这,蛇神颇为自信,深深的看向他的底。
蛇神有些意外,“月读,你是在为我伤心吗?”
月读怔了怔神,他没有为了人类愿牺牲一切的想法,他所在乎的不多,从星之海诞生的孩们,而其中最为特别的那个……
这倒并不是难事,时间对神明来说是最不值一提的事。
月读还是看不懂,也不懂蛇神为什么总是如此愉快,他看向人类的目光,非要对比的话,大概像他看向星之的时候。
你想要一直活去吗?大蛇神看透了他的想法,那并不难,离开天原,个行走在地上的恶神,也许成为一个妖怪。
“我只能听到人类的许愿,你的愿望不说来的话是听不到的。”
神,或者是妖,有什么区别呢?
很久以前,很久了,月读想起了荒小的时候,那孩腼腆的说因为老师很温柔,但当时是为什么这么说的,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我知这一切就够了,”蛇神回答,“我来见证。”
蛇神闻言笑了起来,“我怎么不知,我们什么时候成朋友的?”
这当然不可能,连月读都忍不住要同了。
蛇神直白的破,突然拉的距离太过暧昧,月读听见耳边的轻笑,“要吗?”
不再执掌命运,他对一切都无法预知,也总是无法确定自己的判定,到如今反而事事都犹豫不前,可
只要有机会,蛇神不介意把他吞吃腹。
可月读没有什么愿望,包括和蛇神的交易,也不过是顺应了命运罢了,如果说他有什么目的,那就是想看蛇神的愿望究竟能不能实现。
“整个天原都找不第二个会这么说的,”月读尝试反驳,“也只有蛇神大人这么会夸人。”
月读嘲讽他真的是堕落了,那当然有区别,也只有千年都在地的大蛇神才会这么觉得。
月读沉默的低,一如既往,他不能,也救不了任何人,他们总有着自己的路要走。
当天原最后一位神明也陨落之时,人类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你还能剩什么,”月读训斥他,“在你完这一切之后,人类既不会记得你,也不会知你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