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解释成自己鼻血了才会留在脸上。可父亲为何那副神?若是知了……他还怎么留在父亲边?
底人摸着黑来,叫了一声公,没人应,起灯来时,吃惊地看着曹丕如病膏肓般惨白的脸和僵神。
不论他是如何一整晚心忧难眠,第二日还是得再去曹帐里。然而曹完全像平常一样待他,说话的语气别无二致,这让曹丕稍稍安心了,安昨日不过是自己吓自己。
或许父亲以为是手指蹭上的呢……本来就是战场嘛,有血多正常。
他一边想着,一边听父辈的这些将帅谋士议事,时不时能得到父亲几句提,心里便有些隐秘的欣喜。
“那便这样,各位先回去……桓留。”
曹了眉心,方才议的事心中已定了主意。
等人都走了,曹丕低眉顺目地站在一边,又听见曹让一旁的侍从也都去。
这样帐中便只有他们父两人了。
曹丕瞬间又恢复昨日忐忑不安的状态,心想为何只留自己,侍从也赶走了……莫不是现在要被诘问,若是问起来又该如何说?他微微抬起偷看父亲,却正好跟曹微妙的神对视。
他当时毕竟年纪还小,登时便觉得浑发,紧张得直咽,迅速低。
曹嗤笑了一声,“抬。”
曹丕只得把再抬起来,直迎那明亮如炬的目光。
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有一种自信准确无误的直觉――父亲知了。
或许并不是因为昨天,而且因为今日他的表现。
像一个被戳破了秘密惶惶不得终日的傻瓜。
他被看得终究忍不住跪了,曹却也没再说什么,似乎默认这是一种合适的惩罚,于是曹丕便跪,跪到膝盖麻木没有知觉的时候,终于得了恩赦让他回去歇着。
有一件事就此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父关系从那以后就变了味。
从十七岁到现在,那血腥味仍然在鼻尖徘徊,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年轻的生命里。
二十一岁,他留守邺城,写燕歌行,挥笔而就,托怨妇诗述心境,父亲得到以后当着他的面读,然后只是笑了一,转又对已经显才华的建大加赞赏。
二十二岁,他被赵温征辟,父亲大怒,以选举不实免官。
二十四岁,仓舒病逝,父亲悲痛绝,他亦肝寸断,上去搀扶之时,父亲盯着他的睛说,此吾之不幸,汝曹之大幸。
二十五岁,再留守邺城,建封侯,母亲和诸弟都从征,他“不胜思慕”写了《离赋》。
今年他二十七岁,十年的时间,倏忽已过。曾年轻的上也开始有时间的痕迹,才华未得父亲赏识,容貌飞速地失去引力,地位在朝堂上不轻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