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忘了刀宗,忘了天元抡魁,为了他早已定决心和一切有个了断。
他的妻给了他新的希望。
而离火无忌也渐渐习惯了有人夜半敲了门,仓促的扔了东西就走。
在深冷的夜里,在落满了雪的江边,命运的小舟顺而,沿着弥漫雾气的桃源一路任意漂,向鲜红的未来。
战席卷域,没有多少人能事外。西江横棹不能,千金少不能,离火无忌回到了刀宗,风逍遥离开了刀宗。
人们来来去去,死伤者裹上了麻布,离火无忌熬着一双被仇恨和痛苦煎透了光亮的睛,看千金少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看着西江横棹无能为力的抱着只有一气的孩,在刚刚死去的妻边。
命运要漂到何,没人能知。
如果终究不能得偿所愿,如果用尽了忍耐得到的不过是这样的结果,他到底为了什么而畏首畏尾,他到底在遵循着哪门看不见的常理,咬牙笑,撑理智,学好人?
离火无忌牙咬得死紧,他站在夜里的寒风里,无明火烧的他一气飘摇。他回到刀宗,坐在生死不明的师弟边,一遍遍掉师弟额上退不去的汗。
喊杀声和刀剑争鸣,术法的光芒与夕阳笼罩桃源昔日的平静大地。
没有人能够在修罗之世里超然外,得到平静。
血债血偿。
离火无忌放任这场火烧到他上,他对颢天玄宿所说,若是历经劫波,有幸活着,或许还能请君一杯酒——不过是撑的虚言。
脆弱的一即碎。
但他不在乎。
当他不在乎之时,什么也束缚不了他,而当他不畏生死之时,就没有什么是他不可利用的。
他利用了一切——能想到的一切。
黓龙君教的术法,天之残留的剑,檐前负笈从前透漏的报和术法,霁寒宵的执着和维护……以及,地织天生对于天元的影响力。
谎言,胁迫,试探,陷害。
杀戮,仇恨,诱惑,心。
漆黑一片的路上,引路的灯火通往幽冥酆都。在这血与火的战争之中,以为薪柴,谁也不能轻易脱。
当他的名字盖过了地织本,当别人对他的诅咒和畏惧一样变得频繁,这场闹剧或许将在某一天落幕。虽然一切行事都很顺利,离火无忌常常在离开之前,先去后山的墓碑之前告别,他的运气很好,赌命的时候尤其好,但这样的好运气,总会有不够用的那一刻。
无所谓。不在乎。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