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里只有一个直白的要求。
演去。
把这场稽的父戏码,完地演绎。
相同的粉发,近似的眸,轮廓上也有几接近的地方。都是英俊的面容,只是虎杖成熟,而宿傩青涩。
虎杖为了宿傩搬过一次家,宿傩转学到新地方之后,几乎没有人怀疑过虎杖悠仁和虎杖宿傩的血缘关系。最多不过是对虎杖悠仁的年纪产生怀疑――对同辈的家长来说,他的长相太过年轻。也许是中毕业就意外生的缘故。人们这么猜测。这本是很好的八卦素材。然而,从没有人见过宿傩的母亲。
如果从虎杖父外貌的差异来判断,宿傩的母亲应是玫瑰一般艳的人。宿傩的瞳发都随母亲,随年岁增长越发深。眸中赤积聚,几滴血。
他八岁时的照片就摆在虎杖家的玄关,去客的人往往门时就会看见。照片里的男孩发浅淡,形瘦小,他不愿地盯着镜,那副懊丧委屈的姿态完全不像是宿傩。
那孩变化真大啊。客人们总这么说。
只有宿傩自己知,他真正的父亲是个暴躁的酒鬼,总是在醉酒后把宿傩打得开肉绽。他母亲倚仗残存的貌,早早搭上了有钱人与其私奔,她把宿傩当成一张卫生纸,掉嘴角涂歪的红就随手丢弃。
这两个烂人的基因组合起来,拼一张酷似虎杖悠仁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救过宿傩两次。他是他人生的转机。
宿傩望着镜的自己,听到命运于他无的嘲笑。
你真的不是我父亲吗?
少年时的宿傩曾经这样问他。
虎杖从盥洗台里抬起,洗脸时的珠过他困惑的眉,一滴滴往落。
我本来就是你父亲啊。虎杖说。都签过文件的。
他取巾,脸上分,透过镜面看向站在他后的宿傩。
两张脸如同对镜一般,不知看的是对方,还是自己的残影。
我指的不是你的份。宿傩回答。
虎杖偏过:那你想问的是什么?
血缘。
我们之间……是否存在血缘?
虎杖只觉莫名: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了解那个女人。宿傩说。如果她遇到了你这样的男人,她是很乐于跟你睡一觉的。
如果你真的跟她睡过,或许我真的是你的儿。
虎杖意识想反驳,却有片刻的沉默。
虽然他确信自己并没有见过宿傩的生母,但在十八岁那年,他确实有一段记忆模糊不清。据当时的老师五条悟说,他是在火场救人时,后脑受重撞击所导致的思觉错乱。他缺失了自开学到新年之间近半年的记忆。
他的静默在宿傩看来,近似是一种默认。
宿傩不由发笑。
别这样啊,爸爸。别摆这么一张苦恼的脸啊。
我没有要恨你的意思啊。
应该说……我希望是这样。我希望你是我真正的父亲。
虎杖的目光迷惑却更加严厉。迎着他的视线,宿傩笑得越发快意。
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欠我的才有可能还我。
如果你不是我父亲,那不就是我欠你了吗?
如果你不是我父亲,你就成了拯救我的圣人。我岂不是要对你恩德?
可你救了我两次,我却只有一次生命。我怎么都还不清你,我永远欠你的。
爸爸,你能让这段恩一笔勾销吗?
虎杖听完他的诡辩,不禁叹了气。
经过这些年的相,虎杖算是明白了,宿傩一直把自己当成家里的主人,而虎杖只是他的提款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