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也有这种病，发作的次数少一些而已。

        她说，快走。

        又一次。

        （十七）

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逃。”

        默苍离摇，礼貌地拒绝。

        他看见霓裳。火海里的霓裳。

        只是这种在本尊面前胡编乱造的场面实在太彩，默苍离的表在背过脸看他时难以言喻。不明显，眉的一挑动，意思却很明确，类似你怎么跟她混在一起这种师长式的审视。

        “可惜他早就没了那颗心。你啊，连名字都是别人的，怎么还执迷不悟呢。”

        上官鸿信追上去，失明而盲目。他循着轨冲火海，不肯倒转方向。他一次次敲响那扇门，一次次撕开那扇门，他看见霓裳。霓裳说快走，她说了无数次。上官鸿信听不见，他在迷里追逐，他回不了。

        她的泪落来，整个世界的倾覆上官鸿信的心。为了摆脱溺的命运，他朝霓裳的方向狂奔。

        不，他不能。

        他不死心，在找到霓裳之前他绝不死心。他用骨在撞霓裳的门。

        她说，快走。

        霓裳！

        她拉长了声音，微微笑。

        开门！求求你，霓裳！不要为我去死！

        她安静得像是一间空房间。

        “你真的很喜他。”凰后说。

        逃？

        霓霞之战就算一次。

        凰后叹气，失望的表来。她很遗憾的表示，你真的很喜他。

        霓裳，开门！不要为我送死！开门！

        上官鸿信最后一次撞击，满脸是绝望的血。他撕开燃烧的木屑，冲火势熊熊的房间。

        “这药怎么样，验如何？”凰后问他。

        门里没有动静，金属门框越来越。

        霓裳！

        火焰乱舞，他扯开紧闭的大门。钟声响起，倒计时五分钟，现在开始运转。

        “我的建议是――”

        默苍离用瓶给花卉浇。老五来的次数也不少，就只看这一。他有时真的怀疑玄之玄他们有问题，不是智商上，而是他们太过傲慢，傲慢到除了自己的判断再看不见其他。

        他跑过走廊，撞开木门，锁芯，钥匙在锁里熔化。大厅上方的晶灯一盏接一盏爆炸，他用手臂护着，从旋状楼梯的左侧冲上去。墙上挂的画被熏焦，木框掉来助燃火势。他掩住鼻，不停眨动双，烟雾使他两发酸。

        霓裳！

        门敲不开，撞不碎。他的手暗红的血，在的门扉上划血腥记号。

        他一扇扇门摸索过去，直到那一间。他奋力敲门，用脚踹门。霓裳没有回应，他退后两步，用肩膀撞过去。把手“咯噔”轻微松动，却是从反锁。

        上官鸿信在沙发上刚坐，默苍离便走开，隐约听到有人指着他的背影说呆若木鸡。凰后掩着嘴笑，听得很开心，笑完之后就说会认真地考虑改良。但默苍离和他的关系能不能撑到那时，尚未可知。你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不会有试药的一个疗程久。

        她确实有发现一些端倪。不过她区别于其他九算病人的一就是，开局时她只说自己确定的事实。

        他奔向二楼，撞翻一盆仙。陶瓷飞溅，从楼梯漏去。

        钟声成千百倍地振动，地面隐隐震颤，裂开巨大噬人的，尖石凸起聚成利齿，嚼碎每一片瓦，他的记忆就这样被吞噬殆尽。他知霓裳还在他边，霓裳就在他边。她陪伴着他从未离开，可他已找不到她存在的痕迹。他渐渐淡忘霓裳的样，她飘起的白裙，她种的藤。他们是血脉相通的亲人，他们之间有最固紧密的纽带，可他还是无法避免地失去她，从生命中，从回忆中。他失去她，第二次。

        钟声敲响，如灵魂重击。倒计时开始，滴答滴答，秒针从零到十二，然后倒转。

        他要是想逃，打开门走去就是了。上官鸿信也没锁着他。但跟他在一起，总比面对凰后要让人愉快些吧。

        他在声时有所保留，他想说不要离开我，如果要走，我们一起。但霓裳始终不声。火焰上她的裙，她在烧变形的空气里保持安静，运用她在策天凤上学到的忍耐。

        展现在他前的是霓裳，火海中的霓裳。

        凰后呆的时间不久，他们九算正忙着给俏如来制造麻烦，欺负小辈也愉快。她走之前特意去找默苍离告别，相当不怀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