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和未来,却独独没有现在。
千雪孤鸣在神蛊温皇的诊室里打游戏,单纯在玩,界面停留在这一关很久。人在他纵来回打转,同boss面对面来。上官鸿信看几boss攻击的盲,站在那里便可轻松过关,想来千雪孤鸣不会没有发现。但千雪孤鸣还是执意要从正面突破,好像他不该看到这些设计的疏漏。他的人血量锐减,剩最后一百分比,纯靠武力扛过最后的冲击。
不断重复劫后余生的旅途。
上官鸿信同他不熟悉,但本着交还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在上官鸿信还当权时,在几个会议中与千雪孤鸣打过照面,算来那段时间似乎正是他人生的转折,导致会议照片上他的脸不好。凰后推波助澜,指着照片构思狼朝禁录,说是虚构一个时间对上,有实例的佐证会更可信。
神蛊温皇来的时候带着笑意,显然是对千雪孤鸣,他在看到上官鸿信时眯细了。他可从没对默苍离手,挑拨过他们的关系。上官鸿信审视以对,神蛊温皇有种天然的自我中心。大概他很难意识到,神蛊温皇和千雪孤鸣能不能朋友,不是还珠楼的主人能说了算的。
“养得怎么样,”神蛊温皇先发制人,“羽发亮吗?”
发亮,当然发亮。默苍离的状况是最近几年来的最好状况。上官鸿信给他换药时加倍细心,生怕他活得不够久。人死了就一了百了,要他对着一块墓碑发恨意,怎么想都无趣至极。
“他很好。”
千雪孤鸣打了个哈欠,神蛊温皇把车钥匙扔给他。千雪孤鸣将钥匙圈套在指上,一边摇着一边冲上官鸿信摇摇手,先一步去启动汽车。
“有事?”
“不打算留你喝茶,”神蛊温皇脱了白大褂,穿上件宽松的外套,“你不是受我迎的客人。”
“看来这段日并没有让你增加些自知之明。”他嘲讽。
上官鸿信哼一声,不打算回答。
“伤养好了,之后呢?”神蛊温皇将杯里残泼到窗外花台,里面密密麻麻生长薄荷,几乎不留空隙,“像当年一样优柔寡断?”
“若说你没在霓裳公主墓前发过誓,我不信。”
由不得他不信。上官鸿信早已不发誓。心里如此想,上官鸿信仍是面不改:“什么誓?”
是将策天凤挫骨扬灰的誓言,还是要跟他永远在一起的誓言?
一个人能发两个相矛盾的誓言吗?
神蛊温皇不再理他,从屉里拿几盒药扔给他,随后走向门,送客的意向很明显。上官鸿信从善如地走去,神蛊温皇即刻掏钥匙锁门。锁芯转动的一霎他似是被提醒了什么,忽然发起提问。
“那是戒指吗?”
也亏神蛊温皇能忍耐那么久,他的其不意确实让上官鸿信握住满把尖刺,痛钻心。神蛊温皇潇洒洒扬长而去,让上官鸿信一个人在原地慢慢溃烂。
戒指,带着那枚戒指江山的手指,悬在颈项上的两枚戒碰撞;断云石,飞扬的灰白石屑,接过戒的手转便放。从一抛,从半空降落,然后砸血泊,被火焰锻的心,鲜血渗断裂的纹路,风后一层污秽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