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知他正在审视有关俏如来的一切，但念珠每拨一颗，他的心就静一分。等他彻底沉浸，外便一无所知。

        等他睁开，院里只剩他一人。

        若有人非要去求什么因果。俏如来对着观音像拜了拜。

        愿菩萨普度世人。

        （十四）

        太阳盛烈到不能睁。今天夏天尤其，毫不掩饰，像是要把积聚的什么一并释放，一丝不留。梧桐的绿从枝化，滴滴坠叶间的空隙，盈默苍离满裾清影。他闭目，藤椅轻摇，一与夏季格格不的冷淡疏离，面孔上拢一层淡雾，总是看不分明。

        上官鸿信放轻脚步走过去，随手展了扇，雪白扇面上落一层莹亮光。默苍离在树伞睁开，他上似乎从未有过四季的变迁，始终是凛冽的冻气。

        “你见了俏如来。”默苍离说。他从不推测的话语，他只指既成的事实。

        上官鸿信上带着淡淡檀香气，浅浅环绕左右，与俏如来待人的觉很相似。

        “我和师弟商议了老师的生死，”上官鸿信说，“他劝我放。”

        随后他俯，贴在默苍离颈边，把系着青穗的扇默苍离指间：“不知老师怎么看？”

        “与我无关。”

        默苍离展了扇，苏挥起一阵风。上官鸿信隔着藤椅拥抱他，默苍离跟那阵风一样，也许即刻便要从他掌心里飞走。奇怪的是，他的心已不再像少年时一般惶然，是习惯了吗。

        “那老师是怎么想？”他的额抵着默苍离的太阳，这么的天气，默苍离上仍是冰凉，“是想活，还是想死？”

        他想默苍离会说他想死。而这个答案他已经听过太多遍，他听烦了。于是上官鸿信扳过他的，自颧骨缓缓吻过去。默苍离的嘴唇是薄薄两冰冷的，着只有一时清凉，解不了渴。上官鸿信移开脸，脖里结满冰，在动作时吱呀发涩。他早看透面前这人是刀枪不的一块顽石，却总在石上一撞再撞。他将自己撞得血迹斑斑，仿佛这样便跟霓裳了一样多的血。上官鸿信死而复生，他不能让霓裳的牺牲沦为白费。他在自己心上刻她，在空无一的心脏里留一余温。

        默苍离凝视他的表，神略微松动，他大概是想说什么的，但他的个深固，长藤蔓缠住了所有话语。他拨了拨扇上的苏，问上官鸿信说：“你希望是哪一种？”上官鸿信的神一霎凝固，面目在细碎的光影显深思的模样，意外的年轻。记忆不由自主，默苍离想到初见他时，上官鸿信不过是一个从容的少年，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近年来气质越发阴鸷，这般阳光底的样见得很少了。

        这个念乍一浮现，他便清醒。什么时候默苍离也向记忆里去寻温。

        午三四钟，正是的时候，虽然他们两人在树乘凉，仍是。默苍离替他抹去额角的一滴汗，上官鸿信大概不知他此刻是怎样的一种温度。几乎在他来时默苍离就觉到了，烈烈的暑气。

        “老师经常用这句话来搪我。”上官鸿信说，“其名曰可以是询问我的意见，听起来却颇多反讽。我时常拿不准你的意思。”

        “以前我总是想讨你心，不过我并没有寻到方法。因为老师你就算有绪也不会表现来。或者你本就会不到。对你而言从来没有心一说，如此自成一座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