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巾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关心吾?”
“当然!”琴狐不假思索回答。
他未察觉到对方中闪过一丝狡黠。
鹿巾努力压住扬的唇角,又咳嗽了两声,淡然,“有要事。”
“那也先等雨停再走。”琴狐持。
鹿巾没有再推脱,只是低声了谢,继续闭目调息。
-
天渐暗,雨势依旧。
琴狐的住所并不大,只有一室一灶房,门就能看见床,本没有留宿客人的房间。
“一…一起睡?”鹿巾再三确认自己从琴狐中听到了什么,牙齿差没磕到。
琴狐见他一脸诧异,有些不明所以,“不然呢?我家又没多余的房间,而且你不是说我们以前是最好的挚友吗?”
“……”鹿巾不语,杵在原地没动,摇曳的烛光笼罩在立的五官上,垂在侧的指节攥了攥。
察觉到鹿巾的小动作,琴狐叹了气,“随你吧。”说完,他合着衣服卷上被转朝墙,给鹿巾留至少半张床的空位。
琴狐没有睡意,多年的侦探经验练就了明察秋毫的本领,他能察觉到鹿巾心底埋藏着波澜万丈的复杂绪,并且与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绝对不是挚友这么简单。
正盘算着要不要再开打探,一阵异香从不远飘来,似是檀木焚烧后的气味。
四肢毫无征兆发沉,不过数秒全就和灌铅了似的,脑袋也懵懵的,琴狐瞬觉不妙,急忙自闭脉络开始运功。
他反应足够及时,保住了意识清醒。
脚步声渐渐靠近床边。
琴狐尽量稳住呼,闭上睛装作中计,实则静观其变。
明明现在是任人宰割的状态,意外的,他却不觉得害怕,似乎潜意识里对鹿巾这个人警惕不起来。
温的双手先是试探的碰了碰他的肩膀,确认他陷昏睡后,才敢将他小心翼翼的扶坐起来。
后的韧韧的,琴狐半天才意识到,垫在背后的不是松的靠枕,而是鹿巾宽阔的膛。
“记得你那时也是这么倚在吾上,我们一同乘舟去看你最喜的江河湖海,吾同你说了很多很多很多话,而你睡得很安稳……”
传来鹿巾的呓语,似乎沉浸在久远的回忆中。
“其实吾跟踪你已久,也知你现在已经有了安稳生活,不应当再被生前的恨所困。但是你临死前说过,说不想忘却我们之间的事,所以……”声音说到一半儿停顿了一,琴狐刚竖起耳朵,唇边突然附来一的茶匙,药草苦涩的气味让他险些咳嗽声,“抱歉,无论你是否有怨,吾都会这么。此药太过难得,吾必须使用如此作的手段,抱歉。”
琴狐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日的一切都是对方蓄谋已久。
甚至这伤都未必是真。
牙关被行撬开,药灌咙时,琴狐想过是否挣扎。
不过听鹿巾的意思,这药似乎能助他恢复记忆。
仙山的生活虽然平静安稳,但琴狐始终觉得差了些什么,尤其每次梦见那个提着灯伫立于大雪中的模糊影后,这种心里空空落落的症状便愈发严重。
如果能找回缺失的回忆,兴许就能放执念自愿步轮回。
无论这幅汤药再毒,他也不能再死一次,最多难受些时日,然后恢复如初。
想到这儿,琴狐没再抵抗。
最后一滴药汁饮尽,中忽然一甜。
是他喜的桂花糖。